他想起老周临终前沾血的小本子,想起那个承诺。
"今晚行动,"他声音沙哑,"先救人,再炸碉堡。"
夜幕降临,游击队在山洞集结。
这支队伍已从最初的百余人,扩大到三百多,装备也焕然一新,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枪,六挺歪把子机枪,甚至还有两门迫击炮。
朱秀兰正在分发她特制的药囊:"红色是止血散,蓝色对抗神经毒气。"
轮到刘铁柱时,她多给了一个绣着朱字的香囊,"新研制的,能暂时屏蔽辐射。"
刘铁柱将香囊贴身放好,开始部署:"A组跟我救人,B组掩护,C组负责爆破。"
话落同时,他看向朱秀兰,"你留守指挥所。"
"不行,"朱秀兰罕见地反对,"老君洞的装置需要我的密码。"
她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一组复杂的符号,这是朱教授留给女儿的最后保障。
子夜时分,队伍悄然出发。
刘铁柱带着二十名精锐,摸到战俘营外围,借着月光能看到木笼里,关押的几十个村民。
守卫的伪军正在打盹,只有了望塔上的哨兵,强撑着眼皮。
"不对劲,"刘铁柱突然按住要行动的队员,"太松懈了。"
他掏出朱秀兰给的香囊闻了闻,脸色骤变,"是陷阱!香囊变色了,空气里有毒。"
话音刚落,战俘营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
机枪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三名队员当场倒地。
刘铁柱大喊"散开",同时看到木笼里的"村民"纷纷撕去伪装,全是日军假扮的。
"撤!往二号路线撤。"刘铁柱边打边退,子弹在脚边溅起泥土。
就在即将退入树林时,他听到了女孩的尖叫声,一个瘦小的身影被日军拖上了望塔,正是老周的女儿小菊。
刘铁柱瞬间改变主意:"A组继续撤,我去救人。"
不等队员反应,他已经冲向机枪火力最密集的方向。
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刘铁柱像头受伤的豹子般,在弹雨中穿梭。
了望塔上的日军已经架起小菊,刺刀抵着她的喉咙。
"刘铁柱。"日军小队长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放下武器,否则……"
刘铁柱的回应是一颗精准的子弹,打穿了小队长的喉咙。
趁着混乱,他攀上了望塔木桩,匕首割断第一个守卫的脚筋。
第二个日军举枪射击,刘铁柱侧身闪避,子弹擦着脸颊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小菊趁机咬了抓住她的日军一口,挣脱控制。
刘铁柱一把拽住她,从五米高的了望塔纵身跃下。
落地时他右腿传来剧痛,旧伤复发了。
"抓紧!"他将小菊护在身下,翻滚着躲到一辆卡车后面。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打在金属车身上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