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声中，众人看见神秘人左眼下方蜿蜒的旧疤，与三年前暴毙的西域商队首领分毫不差。

"承让。"她甩去剑身金液，腕间玉镯碰出清越声响。

这是沙漠狼群袭击那夜，冯御尘用断箭给她雕的止血器。

擂台四角的铜钱突然同时立起旋转，公孙策敲响金锣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胜者，鸣沙坊何芷烟！"

冯御尘倚着汉白玉栏杆轻笑，指腹抹去唇边血迹。

他们身后，欧阳风捏碎了黄花梨扶手，慕容雪扯断的珍珠项链滚落看台，在欢呼声中裂成七颗摇晃的星辰。

诸葛羽弯腰拾起滚落脚边的珍珠时，发现每颗珠子里都封着半片枯萎的曼陀罗花瓣。

高台阴影里，欧阳风正将染血的密信塞进信鸽脚环，羊皮纸上火漆映出弯刀徽记的倒影。

七颗珍珠滚落青石台阶的脆响淹没在声浪里，慕容雪攥着半截金丝绦带扑到围栏前，镶宝护甲生生刮下汉白玉碎屑："爹爹！

那贱人竟敢用我慕容家剑式破局！"少女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戳向擂台，泪珠将描金的眼尾晕成斑驳的墨迹。

欧阳风掌中黄花梨木屑簌簌而落，喉间挤出的冷笑让邻座掌门汗毛倒竖："且让她再得意半刻。"他阴鸷目光扫过西侧看台，正撞见冯御尘将染血的帕子叠成莲花状塞进何芷烟掌心。

羊皮纸在袖中发出细微摩擦声，火漆上弯刀徽记的倒影刺得他瞳孔骤缩。

"肃静！"公孙策第三次敲响金锣时，青铜獬豸纹饰竟被震出裂痕。

老裁判官袍下摆还沾着蒸发金液凝成的檀香晶粒，"未时三刻将启终局之战，参试者速往..."话音未落，慕容雪突然甩出半截珍珠链，十八颗东珠裹着劲风直取何芷烟后心。

冯御尘广袖翻卷如流云，玄铁扇骨在空中划出北斗阵型。

珍珠撞上星位炸成齑粉，飞溅的珠光里，何芷烟反手掷出弯刀。

刀柄九重葛花纹擦过欧阳风冠冕，将镶着鸽血石的束发金环钉入廊柱三寸。

"欧阳掌门教女有方。"她指尖拂过玉镯上箭簇刻痕，沙漠月光般的冷意浸透每个字眼，"三年前楼兰商道，令嫒的珍珠粉倒是比弯刀更快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