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慌张与焦急,甚至有些嘶哑。他跪倒在驾驶员身边,看着战友额头上那个狰狞可怖的枪伤,以及不断涌出的、在极寒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暗红冰晶的血液,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这样的伤势,如果不立刻进行最专业的止血处理和生命维持,后果将是不可逆转的。可当他猛地回头,望向车厢后部那些同样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队员们时,一股更深的绝望攫住了他。
后座上的队员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在刚刚那场短暂却异常激烈的、相近地狱般的死亡追逐与反击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负了伤,有的被流弹擦伤,有的被破片击中,有的则因为车辆的剧烈碰撞而摔得七荤八素。
此刻,还能勉强称得上拥有健全行动能力、能够立刻投入到急救工作中的人,放眼望去,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成了这支残破队伍唯一的支柱。
...... ......
数个近似永恒般漫长的、在极度疲惫与焦虑中煎熬的小时之后,“雪龙”临时北极科学考察前哨站。
那辆伤痕累累、车体装甲上布满了弹孔、划痕的极地特种车,如同从炼狱中爬回的、遍体鳞伤的钢铁巨兽,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科考站外围那片被风雪笼罩的视野之中。
秦风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疲惫与麻木,他以惊人的意志力,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硬是凭借着车辆的自动导航辅助系统和自己顽强的意识,将这辆承载着伤员与无价之宝的特种车,从数百公里外的死亡之地,奇迹般地开了回来。
前哨站内早已严阵以待的科考队员与安保人员,在看到特种车那熟悉而又惨烈的身影出现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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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深知情况的紧急,无需多言,便开始熟练地使用担架和医疗设备,小心翼翼地转运出车厢内那些呻吟不止或已陷入昏迷的受伤队员,将他们送往站内条件有限但已是最佳的临时医疗点。
当确认秦风率领的这支几乎差点全军覆没的小队,真的成功从多方势力的围剿中,夺取并带回了那具完整的、极具研究价值的外星生物遗骸后,这个消息仿佛最强效的兴奋剂,瞬间通过加密卫星通讯网络传递回了学院的最高指挥层。
在国内的学院高层巨头们,以及隶属于其核心部门——科学技术部的顶尖专家、首席科学家们,此刻全都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急不可待,渴望能立刻亲眼见到、亲手触摸到这具来之不易的外星生物遗骸。
因此,秦风率领的行动队根本没有时间在这冰封的极北之地做片刻停留。所有人员——包括那些伤势严重的队员,都需要立刻被转移到那架早已在简易跑道上待命多时、引擎甚至未曾完全冷却的运-9运输机内。
一旦转运工作完成,飞机将立刻顶着风雪,强行起飞,启程返航,目标直指学院在上海最重要的科学技术部。
受伤的队员们在颠簸的运输机机舱内,得到了更为专业的、虽然仍属暂时性的战地医疗护理。
又经过了数小时漫长而令人煎熬的跨洲际飞行旅途,期间不乏空中加油和规避他国雷达侦测的复杂机动,运-9运输机并未在任何常规的民用或军用机场降落,而是直接飞抵了学院位于上海的科学技术部总部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