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还在一本正经地教导朱棣。折腾了一会儿,朱棡觉得索然无趣,也察觉到朱棣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平时这家伙总是不甘示弱,嘴皮子飞快地和自己针锋相对,虽然口才不如自己,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人头疼。这次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是默不作声?
垂头丧气的朱棣此刻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朱棡。
他本来是想张口反驳朱棡几句的,毕竟最让他看不惯的就是老三总在他面前炫耀。
可是一想到老三可能再过十几年就会先于父皇离世,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的事,朱棣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悲凉,哪还有心思与老三争论。
反而心里满是伤感。
“你这是怎么了?挨父皇教训的迷糊了吗?还是被敲到了脑袋?不会吧?”
朱棡看到朱棣这种奇怪的反应,以及眼神里透出的情绪,感到十分不安。
总觉得这个老四表现得有些异常。
“没事,就是忽然想多看你几眼,记下你年轻时候的模样。”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四弟这个决定很明智。三哥这般风度翩翩,你若不多看看、牢牢记住我的样子,那真是遗憾啊!”
朱棡边说边傲娇地展开扇子,在身前轻轻摇晃。
“仅凭你这句话,三哥就打算带你去秦淮河游玩一番。
只可惜以你现在的情况,去了也只会干着急。
唉,真可惜……”
朱棣才刚安抚完朱棡,这位晋王又开始得意起来。
朱标已经替朱棣敷好药,这时也将视线转向了老三。
看着老三依旧像往常一样张扬,和老四斗嘴,内心五味杂陈。
如果当初没有韩成的那些泄露,不知道那么多未来的事,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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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的重病似乎有了转机,远赴封地的兄弟们也陆续归来,在他们离开后首次齐聚一堂。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生欢喜。
必定是一片温馨和乐的景象。
然而现在,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后,心境不可避免地被改变了。
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
果然,很多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总觉得你们都变得有点奇怪。”
晋王合上扇子,看着朱标问道。
朱标沉思片刻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父皇发现市舶司出了问题,我们每年因此损失将近两千贯,所以他很生气。
父皇正考虑恢复市舶司的运作,并且打算对某些人采取行动。
但这些人并不好对付。
稍有不慎,他们可能就会逃之夭夭,成为海上的匪患,所以我们才会感到困扰……”
朱标这样对老三解释着。
他并不打算向晋王透露**。
韩成的事情,特别是他所透露出的诸多未来变化,实在太令人震撼了。在当前情况下,他们认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便有此一言。
“有多少?两千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