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脸上的冷笑更深了,在他看来,我们不过是接受了一份缓期执行的死刑判决书罢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博弈,终于以一种充满妥协和算计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我们得到了前往新野的许可,拿到了一块名义上的立足之地。但付出的代价,是几乎赤手空拳地去面对最危险的敌人,并被套上了层层枷锁。
走出州牧府,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寒意。主公一路沉默,脸色阴沉。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必然是屈辱而憋闷的。
“子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此苛待,与囚徒何异?那新野……真能去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主公忧虑的眼神,语气却异常坚定:“主公,能去!不仅能去,而且必须去!”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今日之辱,暂且记下。蔡瑁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以为设下绝境,便能困死我等?却不知,这恰恰给了我们摆脱襄阳监视,独立发展的机会!”
“苛刻的条件,早在昭的预料之中。兵少,我们可以自己练;粮缺,我们可以自己筹;束缚,我们可以……暗中突破!”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关键在于,我们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哪怕它再小,再贫瘠!有了这块基石,我们才能真正开始筑起自己的楼阁!”
“主公只需记得,今日我们失去的,他日,定当百倍取回!而新野,将是我们龙潜于渊之后,第一次尝试腾飞的起点!”
听了我的话,主公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重新燃起了斗志和希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子明!备,信你!一切,便按你说的办!”
看着主公重新振作起来,我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新野之路,注定艰难险阻,但正如我对主公所说,这正是我们摆脱桎梏、独立发展的开始。蔡瑁的算计,刘表的制衡,都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而我手中掌握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力量——玄镜台的情报网络,糜家的商业脉络,崇文馆积累的知识和技术种子——都将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上,找到生根发芽的机会。
条件苛刻?正好,这更能掩人耳目,让我们在所有人的轻视和忽略中,悄然壮大。
我抬头望向北方的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新野那残破的城郭。
那里,将是风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