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将木牍轻轻放回了原处。
就在我心头略过一丝失望,以为他要么不屑于此,要么是过于谨慎不愿留下任何痕迹时,只见他转身走向旁边存放兵法书简的书架,取下了一卷《孙膑兵法》。他没有立刻翻阅,而是将其拿回到了地图前的矮几旁。
他并未坐下,而是站着,一手拿着《孙膑兵法》,一手指向地图上的另一个位置——并非我标注的东北山区,而是指向了徐州西面,靠近豫州边界,一条并不起眼、但连接着几条官道的河流渡口。
接着,他翻开《孙膑兵法》,似乎是在寻找特定的篇章。片刻后,他找到了,并未出声,只是用手指轻轻点在了其中一段文字上,然后抬眼,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遗落”的那片木牍,又迅速移开,最后将《孙膑兵法》轻轻合上,放回了原处。
整个过程,他没有留下任何笔墨,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做完这一切,他便如同往常一样,取了另外几卷书,走到角落他惯坐的位置,继续他的阅读。
他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我快步走上前去。那片写着我问题的木牍,静静地躺在矮几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立刻走到兵法书架,取下了那卷《孙膑兵法》。凭借着方才的记忆,我迅速翻到了他刚才手指停留的那一页。
那一段文字赫然在目,正是《孙膑兵法·奇正》篇中的一句:“实而示之虚,虚而示之实,避实而击虚。”
结合他刚才指向地图上那个西方渡口的动作,再联系我提出的东北山区防御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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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他的意思再清晰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