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演一出戏。
我再次以请教学问(这次是关于古代天文历法)为名,求见丁允先生。
见面后,我先是诚恳地向他请教了几个关于星宿运行和历法推算的问题,展现出自己在这方面的“浓厚兴趣”和“初步研究”。
然后,在谈话进行到一定程度时,我故作“偶然”地,从怀中取出那卷伪造的“古谶言”竹简,脸上带着发现宝藏般的兴奋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说道:
“先生学究天人,晚生近日整理旧物时,偶然从先父遗留下的一堆残破书简中,翻找出此卷。
观其形制、墨色、字迹,颇有汉代古风。内容更是涉及天象星占,言语古奥,似乎预示着某种……某种大事。
晚生才疏学浅,百思不得其解,斗胆呈请先生一观,不知此卷是真是伪?其中奥妙,又该作何解?”
我将姿态放得很低,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偶然发现古物、虚心求教的后辈。
同时,我也在话语中巧妙地暗示了此卷的“重要性”(预示大事)和“神秘性”(古奥难解),以引起丁先生的好奇心。
丁允先生果然被吸引了。
他接过竹简,展开细看。
以他的学识,自然能看出这竹简和墨迹确实有古旧之感(我做旧的手法还算成功),而上面的文字风格,也确实模仿得很像汉代谶纬文献。
他一边看,一边捋着胡须,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当他看到那些关于“荧惑守心”、“大火焚城”、“祸烈于黄巾”等字眼时,脸色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此卷……来历确有些奇特。”
他沉吟道,“观其文字,似与已佚的《河图》、《洛书》或京氏《易传》等谶纬之书,有相通之处。其中所言天象,亦与近来传闻隐隐相合……只是,言语过于凶险,预兆也太过……骇人听闻。”
我适时地表现出“担忧”和“不安”的神情:“晚生正是因此而惶恐不安。此谶言若真,则国家危矣!洛阳危矣!不知……不知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