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知道王棣心中所想?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这根木头大概率与宗泽有渊源,好意思使唤与民族大英雄有关系的人?好生供养着才对。
呵呵,玩笑玩笑,主要是王忠祖孙三代以王府家奴自居,宅邸里洗洗涮涮、挑水做饭这些事全被包圆了。另外,小红、小青二婢虽也落了良籍,却因都是孤儿无家可归,即便与昔日的小姐以姐妹相称,仍是守着婢女的本份,伺候起人来委实有一套。这就难怪宗沐徒呼奈何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萧羽飞身上的贵族气质纵然再内敛也无法掩盖,言谈之间自有一种雍容华贵,惹得王末频频注目。
“王三郎,今日吾冒昧登门,不会打扰你吧?”萧羽飞很是落落大方,言语客气,举止却似亲近熟人。
我能说打扰我写书听曲乐逍遥了么?王棣口中说道:“贵客登门,寒舍蓬荜生辉,荣幸之极。”
“寒舍?天寒舍不寒吧。”萧羽飞环顾屋内清雅的布置,指了指墙上挂的字画及简单的屏风桌椅:“这会客厅看着简单,但怎么着也得花费万八千贯吧。”
知道天寒还穿这么单薄,难道每个女子都是强耐寒生物么?就像后世大冬天穿丝袜上街的美眉们?王棣倒是佩服萧羽飞的眼力,厅里的装饰布置貌似简单,但挂的字画是王维的《千岩万壑图》和虞世南的《摹兰亭序》,家具则用的是上好檀香木,拢共花了八千五百多贯,可谓是大手笔了。
要知道,苏辙在龙川用五十贯钱就买了一套民居,大小共有十间房;苏轼在常州买一宅,为钱五百缗;而汴京的平均房价是一百七十三贯,购买一座豪华宅院大约需要一万两银子,一座较高档宅院约需五千两银子,一座小型高档宅院约五万两白银。而此时银价一般是一两值铜钱一贯或更低。也就是说,王棣单就客厅的布置耗费几乎就可以购得一处豪华宅院。
低调的奢华啊,潜水的土豪。
又听那萧羽飞浅笑着说:“这幅虞世南的《摹兰亭序》少说也得要价三千贯,‘三郎体’开一派之宗,假以时日定不逊虞世南,何不手书一幅,既可装点门面,又可为传家墨宝?没得浪费了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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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棣笑笑,不语,心里暗道:物以稀为贵,可知?区区在下可是有焚烧手稿的良好习惯的,何以?就是为了防止字帖外传,哼哼,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又说笑两句,萧羽飞抿了口茶水,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王三郎如何看待当今天下形势?”
王棣微微一怔,失笑道:“天下形势岂是吾能胡言乱语的?吾才十六岁呢。”
萧羽飞轻轻放下茶盅,陡然换了个话题:“《论语集注》该出第三卷了吧?”
对呀,十六岁都注解经义了,又何须以此为借口?不见兔子不撒鹰么?
萧羽飞见王棣仍不吭声,干脆单刀直入:“东汉末年,魏蜀吴三国鼎立,三郎以为现今可比三国否?”
王棣默然,如今辽、宋、夏与东汉三国时期何其相似也。大宋可当西蜀,是为中原正朔;辽国视作曹魏,实力最强;西夏恰似东吴,左右摇摆,夹缝里求生存。三国互相牵制,时战时和。
“品涩居士在《三国演义》中说‘天下形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谓是道尽历史变迁,不出世之睿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