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论语》与《孟子》只是科试兼经。而王棣则是将这二书及从《礼记》中抽离出来的《大学》、《中庸》并称为“四书”,且着手集注。
汉以后,《论语》的声誉日见高涨。魏晋时期《论语》注家很多,其地位已经和经相等。《隋书·经籍志》已把它列入经类。
《孟子》、《大学》、《中庸》直到韩愈、李翱、二程,才受到了异乎寻常的重视。韩愈和二程都竭力阐发和宣扬孟子的思想,因而使《孟子》一书的地位有了明显提高。不仅如此,韩愈和李翱对《中庸》和《大学》的思想也给予了充分重视,如李翱的《复性书》将此二篇的部分观点加以融合、发挥,建构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思想体系,开启了宋代理学大门。二程沿着这个方向,尊奉《中庸》,并把《大学》与《论语》、《孟子》并提。
此时的二程洛学,是新儒学经过举创而走向繁荣的北宋时期的最高阶段,也是其时的主流学派。
这期间的理学奠基时期的代表人物,为周敦颐、程颢、程颐、邵雍、张载和司马光六先生。当其时,六大家并世而立。周敦颐创濂学、张载创关学,邵雍和司马光有其象数学,二程洛学一时与诸学并存。
但是,历史发展,斗转星移,诸学发生很大变化。周敦颐、邵雍之学,为社会潮流所裹挟,成为新儒学由草创到繁荣的中介桥梁;张载关学也由兴盛趋向衰落,其着名的气说、人性理论,则被洛学改造后吸收。相比之下,唯独洛学雄风刚健,在诸学之中拔俗超群,既承接了新儒学草创期的积极成果,又融会了并世诸学精华。因其深刻的内省精神和颇为精致的逻辑体系,满足了北宋社会的需要,而形成为北宋理学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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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学说主流其时,其尊奉的《论语》四书自然也被天下文人奉为儒学圭臬。
彼时亦有大儒为这四部儒家着作注解,终究未能形成系统。而王棣则是首次将《礼记》中的《大学》、《中庸》与《论语》、《孟子》并列,在序言中言称《大学》中“经”的部分是“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传”的部分是“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而由“子思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四者上下连贯传承而为一体。《大学》、《中庸》中的注释称为“章句”,《论语》、《孟子》中的注释集合了众人说法,称为“集注”,是为《四书章句集注》。
王安礼虽未能窥竟全书,但仅阅读了一小部分,心下便已似生起惊涛骇浪:“若理会得此《四书》何书不可读,何理不可究,何事不可处!”
这样的年龄,做这样的事,让王安礼心惊不已。他有心阻止,却又觉是扼杀了某种可能,太矛盾。
原本,王安礼还想等等看,有自己看着三郎,总不能让他行差踏错,关键时刻可提点、指正一二。但上月朝中已有旨意颁下,加他为资政院学士,转知舒州。
要说起来,历任江宁知府短则二、三月,久则七、八月,独独他王安礼知江宁三年有余。这是朝廷恩旨啊,王安石故去,其遗孀、后辈仍居于江宁,朝中让王安礼久知江宁府,不正是让他可照拂兄长一脉么?
现而今,他要转知舒州,老嫂子定下了要投奔女婿蔡卞,他放心不下王棣,临走前要与他谈谈,若是能跟随一道去舒州,那是再好不过。只是,王棣幼年过继给王安石一脉,这事操作起来……于礼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