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树林暗敌添变数

(本章完)尖锐的哨声像根细银针,精准扎进每个人的耳鼓。

耶律齐握着弯刀的手背青筋骤起,霍都刚用帕子捂住的嘴角又渗出血珠,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变了脸色。

"是师父的追魂哨!"耶律齐猛地翻身上马,蒙古皮靴蹬得树干簌簌落叶,"金轮法王有令,紧急召回所有在外弟子——达尔巴,还不快走!"那名憨直的藏僧虽不明所以,却也立刻抛下降魔杵,跟着翻上耶律齐的马后。

霍都扯下腰间玉牌狠狠砸在地上,金顶枣阳槊在雾里划出半道弧光:"定是那老秃驴又听信了尼摩星的谗言!"话虽如此,他还是踉跄着跃上一匹花斑马,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

马蹄声裹着雾气炸响,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喽啰们如惊鸟散,连落在地上的刀枪都来不及捡。

公孙绿萼望着这突然的变故,乌木鞭慢慢垂落身侧。

她望着萧凡染血的衣袖,又抬头看了眼雾中渐远的马蹄印,咬了咬唇:"我...绝情谷的传讯蝶该回谷了。"说着从药篓里摸出只木雕彩蝶,指尖在蝶翼下按了按,那蝶儿竟扑棱棱振翅,朝着东南方飞去。

"公孙姑娘不多留?"程英上前两步,伸手欲拉她的衣袖,却在触及药篓流苏时顿住——那流苏上还沾着霍都方才被鞭梢扫破的血渍,"这雾里...怕是还有危险。"

公孙绿萼的目光掠过萧凡腰间的太初残玉,又落在程英腕间的银镯上。

那银镯是陆家庄的旧物,刻着并蒂莲纹,与她母亲留下的胭脂盒底纹如出一辙。

她忽然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程英手背:"我在绝情谷见惯了迷雾,倒比你们更懂如何避开危险。"话音未落,人已隐入雾中,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

"这算什么?"陆无双跺了跺脚,金铃链在脚边叮当作响,"方才还说只帮一次,现在倒跑得分外利落!"她正要去捡地上的金铃,却被萧凡拦住。

令狐冲将独孤九剑收入剑鞘,剑穗上还沾着耶律齐的刀锈:"那黑笛人骑黑马,穿玄甲...莫不是蒙古王庭的秘卫?"他望着雾气深处逐渐消散的马蹄印,忽然抽了抽鼻子,"不对,这雾里的腥气淡了——方才鼓声也停了。"

韦一笑不知何时掠到众人身后,指尖沾着雾水凑到鼻端:"这雾是人为布的,用了南疆蛇涎草混着西域迷魂香。"他指了指远处被马蹄踏乱的草径,"看那马蹄印的方向,和黑笛人来的方向正相反。"

武修文蹲在地上翻捡喽啰遗落的包裹,突然举起个青铜小瓶:"萧大哥你看!

这瓶子里的粉末和雾里的腥气一个味儿!"他刚要拔瓶塞,却被程英按住手腕。

"莫动。"程英将洞箫抵在瓶口轻敲,箫音震得粉末簌簌扬起,在雾里凝成淡绿色的雾团,"这是苗疆万蛇窟的'蚀骨散',沾到皮肤便溃烂。"她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林径,眼尾微挑,"那些人走得太急,连毒雾的引子都没收。"

萧凡握紧太初残玉,能清晰感觉到玉中红穗纹路正朝着西北方微微颤动。

他望着耶律齐等人离去的背影,那里的雾气不知何时裂开道缝隙,露出半截玄色甲胄的残影——像是有人曾站在那里,目睹了整场变故。

"萧兄弟?"令狐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几株被马蹄撞断的松树,"可是又有什么不对?"

萧凡摇了摇头,却将双剑握得更紧。

他望着雾中那抹若隐若现的玄色,忽然想起公孙绿萼离开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面镜子,又像是在看某个她曾错过的答案。

马蹄声早已消失在林外,可众人脚边的残叶仍在轻轻颤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踩着鼓点,在更深处的雾里,缓缓抬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