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失礼了。”
礼遇突然将人横抱起来,把沈临扶上马。
“上官彦呢?他该不会连亲迎都不敢来吧?”
太极殿前的日晷指针即将重合,掌灯太监慌乱地点亮琉璃灯。
当礼遇抱着沈临踏上白玉阶时,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殿下,陛下旧疾复发,今日大婚……”
“那本宫便代父行礼。”
礼遇将沈临轻轻放在喜毯上,腰间玉珏折射出冷光。
她解下太女朝服,露出内里绣着九章纹的冕服——那是玄凛储君才能穿戴的祭天礼服。
太极殿内琉璃灯骤然熄灭,只余日晷金针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礼遇冕服上的章纹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将怀中人的嫁衣映得如同浸血的玄冰。
“太女僭越!”太史令的玉笏板重重敲在青铜龟钮上,“储君代行天子之礼,当受天谴!”
礼遇踏着破碎的瓷片走向龙凤喜烛,腰间玉佩突然迸裂,碎片直直刺入太史令的咽喉。
“还有谁要阻我!”
太极殿内死寂如坟,太史令的鲜血顺着纹路蜿蜒成河。
礼遇踩过浸血的玉笏板,十二章纹冕服在幽蓝光芒中幻化出龙鳞暗纹。
她指尖还沾着碎玉的残片,轻轻划过沈临的盖头。
“礼官。”
这一声惊得捧着金册的老臣踉跄跪地,礼遇却将滴血的碎玉抛进他怀中。
“接着唱礼。”
青铜编钟突然自鸣,三百六十盏琉璃灯逐次复明。
沈临的盖头被真气掀开,露出眉间新点的朱砂,她望着礼遇冕冠垂下的十二旒玉藻,突然攥紧袖中破碎的同心结。
“一拜山河永固!”
祝槿的银针在殿外截住三支淬毒袖箭,祁夜行的剑绞碎刺客咽喉时,血雾恰好漫过西窗雕花。
“二拜日月同辉!”
谢沉阵盘重重困住试图闯入的士兵,迟浅折断的琴弦缠住最后一个死士的脖颈,断裂声混入第三声礼赞。
“三拜夫妻同心——”
礼遇突然揽住沈临的腰,将合卺酒含入口中渡给她,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沈临颈间流下。
“礼成!”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隼鸣,三十六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影卫跪在丹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