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个屁。”陈云生气,一脚踹翻了装毛豆的碗,猛地站起来,指着刘大齐,“你特么尽想着我娘家的好处,怎么不想想你家有啥好处?”
陈云一翻脸,刘大齐又想起了那次她绑住自己,拿着一把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不敢说出来,卡在了喉咙里。
怕惹恼她,又拿着刀吓唬自己。
说实话,他吓破了胆。
刘晶晶怕老妈气着,再没人管她和弟弟妹妹,跟着指责刘大齐。
“爸!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我长大了,已经十六岁了,还让弟弟跟我住一起?人家都盖新房了,为什么我们家不盖?
二姨家的大房子多漂亮你没瞧见?挣来的钱都拿去赌,咱家啥时候才盖得起新房?我不管,明天就把弟弟搬去你房里住,别再跟我和芳芳住一屋。
我们是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孩子,你一天天看不见?就顾着自己打牌?家里买盐巴的钱都不给,你还是我们的爸爸吗?不管老婆孩子的死活?”
陈云起身进屋去了,懒得理刘大齐,毛豆撒了一地也不管。
刘大齐被女儿质问的哑口无言,抬头瞧着比陈云还高的女儿,再看看一旁蹲在地上捡毛豆的二女儿,一脑门子汗。
不知不觉间,孩子就长大了,女儿亭亭玉立站在他面前,有理有据质问他。
他......竟哑口无言。
刘芳芳蹲在地上边捡毛豆边嘟囔:“毛豆炒肉最好吃,家里好久都没吃肉了。爸爸!你能不能别打牌了,再打下去,我们家就得喝西北风。”
“大人的事你们少管。”实在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刘大齐随口丢出一句。
刘晶晶冷笑:“你以为我想管?是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家里就两间房,一间是厨房,堂屋,一间住着我们一大家子。
小时候我们姐弟三人住一屋没什么,现在长大了还挤一屋像话吗?二叔家都要盖新房了,为什么咱们家盖不起?你要是不打牌,家里的房子早就盖好了。
妈妈管不了你,爷爷奶奶也管不了你,姐弟几个住一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云在厨房坐着,双手环抱住自己,眼眶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