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辰站在满地旧契上,任晨风掀起他绣着银龙纹的袍角。
赵灵儿忽然发现他左手的伤不知何时又渗出血来,在袖口绣着的忍冬花纹上洇开点点红梅。
西市马厩方向突然传来嘶鸣,那匹饮过毒酒的白马竟挣脱缰绳冲进人群。
赵灵儿的剑光比思绪更快,斩断的马鬃间簌簌落下南海明珠的碎末——每粒都在尘土中滚出晶莹的轨迹,恰似银河坠入人间。
(续写)
赵灵儿的剑穗还在夜风里飘荡,指尖已经触到李天辰染血的袖口。
她突然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际,发间银饰撞在他胸前的和田玉禁步上,清越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
"这可是在二十八国商贾面前。"李天辰喉结滚动,染着血污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间颤动的金丝蝴蝶簪上。
赵灵儿耳尖泛红,却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绣着银龙纹的衣襟:"王爷方才用伤口作画时,怎么不记得身份?"
晨光刺破云层,将满地南海明珠碎末映得宛如星子坠落。
商贾们的欢呼声震得驼铃都在共鸣,粟特老者在波斯地毯上跳起胡旋舞,龟兹乐师拨响了尘封多年的五弦箜篌。
李天辰望着沸腾的市集——胡商正将成箱的胡椒倒进新制的标准量斛,玄甲卫的明珠火把照亮了重新勘验的丝绸路引。
"成了。"他握紧赵灵儿的手,掌心未愈的伤口渗出点点血珠,正滴在霍雨泽那箱被掀翻的旧契上。
染血的羊皮纸突然泛起奇异蓝光,原本朱砂指印的位置竟浮现出蝌蚪状的文字。
赵灵儿的剑鞘倏地压住一张飘起的旧契:"这墨迹…像是用磁石粉混着孔雀石写的?"她话音未落,西域商队中突然爆发出惊呼。
那些被洒落的紫色毒瘴粉末遇到晨露,正在青石板上凝结成晶亮的颗粒,被阳光一照竟折射出七彩光晕。
李天辰弯腰拾起一粒,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他凝视着晶体内流转的虹光,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敦煌密室见过的星象图——那些用陨铁粉绘制的星辰轨迹,竟与此刻掌中晶体的纹路惊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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