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师兄修为停滞不前,看起来好像因年龄大了,就把修行放下了,实际上只是求而不得的一种无奈。
活得更久本就是生灵的执念,能活几百岁的人,更是对寿命看得很重。有过漫长自在的生命,更有漫长生命和高绝修为带来的权柄与荣光,总能让人更渴望追求高之又高。
乔师兄向内求不得,便向外去寻求。和苏玄清的闲聊,找到苏玄清的不同,自然也想从他特别中找到通路。这是高阶修士才有的套路。
“师弟我从自凡世,些许岁月看过世间百相,经历过人性炎凉。看得透罢了,”
“师弟可详细一说,如何看得透法。”
苏玄清停下捻棋,请乔师兄品了一下茶水。
“师弟虽然年数有限,但也细思得有几分端详。
且看这农人的劳作就为了平静无忧,饥寒忍之又忍。
那富人钻营则为了钱粮广集,善恶能弃则弃。
其贵人布局更为刀剑永掌,兴衰可跌可涨。
我曾是书生,起初所求只是能高中得名,家门能有旺气。再读,又求能执掌经纬,功名可写入金帛之上。之后出入往来,又读,发觉书中之意虽然高义显彰,但书外之意却阴暗难以去思量。
起起伏伏,不自觉心中有所悟。世人的熙熙攘攘,本就是在职在责。为父母者,营裕教相;做子女者,学以承志;劳工能匠者,劳体劳思;权谋富贵者,取法理世。其无一不是在其位行其职责。
天生万物,有横有纵,是经者便通南北,是纬者便指东西,其位责不容有失,不可逾夺。位变其责也变,欲夺也当守责。此天命而非天数。
我即为素人,当素而清静。若民便去劳役,若吏便去操纵,若士便去经营国祚。而今我为修者,就当为顺道逆争。
不必去凡事而有所喜怒,快不快意实属表相。
乔师兄见我清淡散慢,以为我对这修行不为认真。实则为师弟在以性情而为。”
“有闻师弟性情寡淡,悟性过人,是天生修行之人。属实如此!”
苏玄清揖揖手,“师兄说笑,师弟之修行,无家族可为盛衰争锋,也不思那强势权柄。且修且行,品其乐矣。”
“也对,也对。且修且行,品其乐矣。便如这棋局,输赢也可,嬉戏也可,自有其乐。不错,不错。”
“呵呵,师兄也是有趣味。闲睱当乐也,今日便随师兄意。”
“好,好,好。咱们便且下且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