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风徐徐,半月在云中忽隐忽显。一个农家小院儿,葡萄架上的藤蔓慢慢地伸长着细须,一棵李子树不算粗大,累累的果子正等着发紫。
树旁一架躺椅,旁边的小桌放着一个不冒气的保温瓶,有一个平板。
苏玄清,静静地环顾四周,紧皱的眉头放下,眼睛微眯,说不出的惆怅与不甘。最后看向默默躺在躺椅上的自己的身体,流不出眼泪,只有丝丝哽咽。
北屋一间窗户正闪着荧荧的光,是妻子在看手机。南屋也是有忽闪的荧光,伴随着音乐,老父母在看电视。
六十年了,从少儿,慢慢的上学,高考,从业,结婚,生子,创业。无风无雨,顺遂平安,一家其乐融融。奈何,身体绝症晚期,早已参透人生,不想进行治疗,让原本康乐家庭变得风雨飘摇。白发送黑发,丧夫丧父,虽然悲哀,但总比雪上加霜好得多。
坚持了那么多时间,一切安排妥当,按照平时习惯在院中休憩。让自己悄悄地走吧!
亲情难舍,故土难离,这种痛苦如扼喉割心。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真的不甘心!
转过身去,心一横,果断抬起脚迈了出去。
出大门,入巷子,天空月已不见,罩上一层灰雾,两边房屋也是。心随指引一步步走向村口土地庙,平日半米高的土地庙现在是端端正正的三间房舍,里面灯火通亮。刚到门口,苏玄清打躬作揖,
“亡民孤魂苏氏玄清拜请土地神公!”
庙里金光一闪,一个老者款款走出,身着酱红色长袍,手持一纸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