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看见对面楼船的指挥使举刀指挥,立刻抓住身旁投石机手的后领:"对准左舷第三根桅杆!"
陶罐炸开的瞬间,桅杆轰然倒塌,正好砸断楼船的锚链。
"放拍杆!"赵天啸的吼声从侧舷传来。
周朔转头,看见数十根裹着铁皮的圆木从快船两侧伸出,随着船体倾斜狠狠砸向楼船甲板。
这改良版拍杆是赵天啸用了两个月改良的,前端装着倒钩,砸中后立刻钩住船板,快船借着江水冲力侧翻,将楼船左舷撕开道丈许宽的口子。
“弓箭手速速反击,准备接船防守,刀盾手,长枪手准备…”飞流渡主将迅速应对。
"不好!是水鬼!"水师突然惊叫,“请求支援…水鬼上船了…”
数十个黑影从水下钻出,腰间缠着利刃,正是陈彪率领的蛙人队。
他们顺着楼船破口钻进底舱,片刻后,甲板下传来闷响,楼船开始倾斜。
陈彪露头时,嘴里咬着半截断刀,脸上不知是血还是江水,冲着周朔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那是他三天前在模拟水战时,被礁石磕掉的。
“快派人支援…把水鬼打下去!”一阵箭雨袭来,陈彪所带领的水鬼瞬间被压制,无法动弹!
“妈的…注意躲避箭雨…”陈彪大骂出声!
周朔见状指挥舰船直接撞了过去…
舰船还没停稳周朔跃过燃烧的甲板,归一剑挑飞迎面而来的长枪,剑尖直取主将咽喉。
那人举刀相迎,和周朔你来我往打了起来,很快周朔就落入下风,凭借归一剑的锋利苦苦支撑。
那主将也发现了归一剑的厉害,看了一眼自己战刀全是豁口,发现周朔武力不如自己,攻势越发凶狠!
“快救主公…”吴风发现周朔落入下风大声命令。
可亲卫还有他自己都被对方主将亲卫缠斗着,而且救援已来不及了…
只见飞流渡主将用身法避开周朔的全力一击,战刀出其不意砍向周朔脖子,周朔正是旧力已去亲力未成之时,已然无法躲避这致命的一刀。
“主公,小心!”吴风见状大声提醒,想要救援,已然是来不及了!
周朔都能看到飞流渡主将脸上浮现狞笑,“只要杀了这小子,不但能保飞流渡不失,还能立大功…”想到这些飞流渡主将刀势更快更猛了。
就在周朔命伤黄泉之时只见周朔身形向下翻转,归一甩向飞流渡主将。
飞流渡主将本能回刀一挡磕飞归一剑时,“呯…”一声枪响,飞流渡主将向后倒去…
背后正是正在下沉的楼船了望台,熊熊烈火映着周朔冷冽又通红的脸。
随着飞流渡主将被周朔用燧发枪击杀,飞流渡口,一战而下!
战斗结束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周朔踩着满地残骸走向岸边。
然而,就在周朔刚拿下渡口不久,斥候急报: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斥候滚鞍落马,递上染血的情报:
“主公!武冲统领在雁门关遇伏,被困绝谷!江通将军攻打回门关时,遭伪朝廷与世家私兵合围,生死未卜!”
周朔接过密报的瞬间,指尖触到纸上暗纹——是武冲玄武卫专用的隐语标记。
他抬头望向飞鹰涧方向,昨夜亮起的红灯笼还未熄灭,在晨光中像串凝固的血珠。
归一剑出鞘的声音惊飞几只水鸟,陈彪看见周朔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周朔看完密报脸色骤变,归一剑铿然出鞘!
"传令!"周朔的声音混着江面水汽,冷得刺骨,"飞鱼卫留守渡口,火器营亲卫营骑马随我驰援雁门关。"
周朔转身看向赵天啸,后者立刻单膝跪地:"末将定当死守渡口,若有失......”
"不必说死。"周朔打断他,目光扫过岸边整装待发的亲卫,"留着命,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失地存人,人地皆存!"
周朔翻身上了雪影,马蹄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却掩不住他腰间剑穗上的玄铁光泽……
周朔看着整装待发的亲卫大声命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