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周朔的声音让篝火都为之一颤,"记得我说过,战争中最危险的是什么人?他们比敌人更加的可恨,比敌人造成的伤害更大危害更甚…"
牛大挠了挠头皮:"主公说过,是带路党,吃里扒外的走狗!"他突然瞪大眼睛,"可这些娃娃..."
“主公,此事还是交给我吧!”李子云打断牛大把事情揽了下来!
“牛大既然跟着我们来了,有些事就要经历,牛大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牛大的手按在刀柄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知...知道..."
远处很快传来咒骂声,又渐渐归于沉寂。
周朔望着篝火,忽然感到一阵比连战三日更深的疲惫。
小白不知何时蹭到他腿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犹如此时周朔的心情,无言的苦涩悲伤漫延在心底。
"集结所有俘虏。"周朔突然下令,"贵族与平民分开,参加过对陈朝战争的单独列出。"
周朔示意牛大抬上一口铁锅,锅里堆满人骨,"这是在贵族帐篷后找到的。"
"让他们好好看看…仔细看…"周朔转身走向营地中央,归一剑鞘扫过沙蒿,惊起几只嗜血的沙蝇。
当铁锅从贵族帐篷后抬出时,连呼啸的夜风都静止了。
锅里堆叠的人骨泛着诡异的油光,几块小臂骨上还套着草原样式的银镯。
骨缝间残留的牙印清晰可见,有些骨节明显被利器劈开过,露出黑黄色的骨髓。
周朔注意到牧民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僵直了身体。
她脖子上挂着的狼牙项链在火光下泛着惨白的光——那是草原母亲为儿子准备的成年礼。
"卓玛!"忽赤突然用草原语大喊,"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忽赤曾帮助过你们,你儿子手腕是不是有块胎记?"
女人像梦游般扑到铁锅前,颤抖的手指拨开一根尺骨。
当露出内侧月牙形的褐色印记时,她喉咙里迸出的嚎叫让所有牧民齐刷刷跪倒在地。
"巴图!我的巴图!"卓玛死死攥着那截骨头,指甲在骨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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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身扑向那个满脸刺青的贵族,十指如钩抓向对方眼睛:"去年丰收祭你说带他去学骑射!他才十二岁啊!"
被铁链束缚的贵族们开始骚动。有个胖子试图往后缩,却被忽赤一脚踹到空地中央:"这杂种最爱吃小儿掌心肉!"
周朔冷眼看着贵族们惨白的脸色,突然拔剑劈断最近那根拴马桩。木桩断裂的巨响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
"按照草原规矩,凡战败部落车轮以上男人皆杀。"归一剑尖挑起一捧黄沙,"但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剑尖转向跪地的牧民:"杀了他们,带着人头来换活命。否则——"剑锋划过夜空,"连同你们家人一起去见长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