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 贡院角门截密信
二月初十,贡院角门的老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树影将两个戴斗笠的身影切成碎片。胖书吏解开锦盒时,明黄缎面的光泽让宝玉眯起眼——正是织造局挑拣出来的次品残料,边缘还留着裁剪时的毛边,缎面上的九龙纹缺了片龙鳞,露出底下的残菊暗纹。
"李公子的户籍牒办妥了。"胖书吏声音压得极低,袖口露出半截红珊瑚手串,正是顺天府尹小妾的陪嫁,"首题与《盐运十策》第三篇相通,大人说...咳,说寒门士子不易,能帮则帮。"他说话时,右手拇指不停摩挲锦盒边缘,那是长期接触纹银留下的老茧。
瘦书吏站在阴影里,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巴上的黑痣。他忽然伸手摸向腰带暗格,黛玉的银针已先一步钉住他手腕,装着毒囊的锦盒"啪嗒"落地,紫黑汁液在青砖上滋滋作响,冒出的烟雾里竟混着沉水香——正是倭商常用的薰香。
胖书吏瘫软在地时,怀里掉出三十张户籍牒,每张左下角都绣着极小的残菊,在验丝镜下,缎纹里的金丝竟排成细密的小字——正是盐法条文的答案,连句读处都用金线打了暗结。
"恒舒号的封条。"周舵主从角门暗格拖出五箱纹银,箱角火漆印还带着潮气,"薛大爷上月刚从扬州运了三船,说是给姑苏姑娘买胭脂的。"最底层的《考生密档》里,王尔杰的名字被朱砂圈住,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面容肖似,左眉有痣,可替考,价码五千两",字迹与半年前抄没的荣国府私账如出一辙。
黛玉翻到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火凤残菊刺青分类下,三十个寒门士子的名字旁都画着红叉——红叉边缘渗着靛青,正是残菊纹上的染料,而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火凤(死士)残菊(买办)",与瓜洲渡死士的刺青分类完全一致。
她忽然注意到密档第廿三页边角的水渍,环形痕迹与李师傅小屋暗格里的纹版底座完全吻合。原来那些被打捞起的织工尸体,每人指甲里都嵌着靛青碎屑,他们临死前拼死护着的,不只是纹版,更是千万寒门士子寒窗十年的希望——那些本该写在试卷上的治国方略,此刻正被绣在贡品缎纹里,明码标价。
第四折 宝祥当铺揭黑幕
秦淮河畔的"宝祥当铺"幌子在风中摇晃,灯笼上的"孙"字被雨水冲得泛白,却是薛蟠名下产业。孙掌柜拨弄算盘的声音格外刺耳,算珠碰撞声里夹着金属轻响——那是机关扣动的前兆。宝玉甩下户籍牒时,算珠"哗啦"散落,露出底层的金菊令符,边角还沾着新鲜的靛青,与织造局残缎上的线头颜色一致。
"当什么?"孙掌柜堆起笑,目光却在黛玉的金锁上打转,右手悄悄按向柜台下的暗格,"小店只收贵重物件,像长公主这块......"
"当你的算盘。"黛玉银针抵住他曲池穴,验丝镜扫过柜台暗格,百块纹版码放整齐,每块都刻着"残菊龙珠=盐法题火凤展翅=漕运策"的暗号,最底层的锦盒里,二十支火折用金菊纹绸布包着,硫磺味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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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舵主撬开地板暗门,地窖里的景象让众人倒吸冷气:暹罗香料堆成小山,底层压着半幅经血手书,字迹未干:"十五夜,贡院纵火,嫁祸漕帮,取龙章于明远楼"。"龙章"二字周围画着九龙纹,正是乾隆玉玺的形制。
"龙章..."宝玉捏紧麒麟剑,想起停云馆暗格里的玉玺拓片,边角同样绣着残菊纹,拓片下方用朱砂写着"乾隆三十八年春"——正是南巡与春闱重叠的日子。周舵主从香料堆里翻出半块纹版,上面的红豆图案只绣了一半,边缘还留着三道指甲划痕,呈"川"字形排列——正是漕帮"求救"的暗语。他红着眼眶说:"漕帮兄弟在河底捞了三个时辰,捞上来的兄弟手里都攥着这样的纹版残片。"
孙掌柜突然怪笑:"贡缎云纹早织好纵火路线,每道金丝都是引火索!"他扯开衣领,胸口火凤刺青翅膀上,用靛青绣着三十个名字,正是考生名册上消失的寒门士子,"他们此刻就在号房里,火折浸过鱼油,见火就着...哈哈,顺天府尹大人说了,只要明远楼一烧,圣上的玉玺拓片..."
话未说完,紫鹃带着漕帮兄弟破窗而入,手中的柳叶刀抵住他后颈。黛玉看着密室墙上挂着的《贡院平面图》,明远楼处用红笔圈了又圈,旁边标着"龙章在此",终于明白对方的真正目的:借春闱纵火,趁乱夺走玉玺拓片,再用贡缎伪造圣旨——那些绣着残菊的户籍牒,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第五折 王家别院破机关
根据《纹版密码册》的记载,宝玉和黛玉找到了秦淮河最深处的王家别院。朱漆大门紧闭,却从门缝里飘出沉水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正是倭商画舫上用过的绝舌散。
周舵主的铁锚砸开门锁,门轴转动声里,十几个匠人正在赶制贡缎,他们的手在织机上机械地移动,眼神呆滞,显然被下了药。缎面上的云纹里,竟织着"乾隆三十八年春闱首题"的字样,云纹走向与贡院松木梁柱的分布完全一致,每道拐点都是最佳点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