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红豆印启监察司

紫鹃匆匆赶来,附耳低语:“姑娘,琏二奶奶房里的账本,确实记着‘王夫人命往漕粮掺沙’的密令。”她递上半幅烧焦的舆图,边缘画着的正是黛玉今日的审案路线。宝玉猛地站起,麒麟玉佩撞得桌案上的红豆印盒叮当响:“他们要趁夜劫狱,杀了所有证人!”

话音未落,监察司外墙传来撞门声。黛玉望向窗外,只见火把组成的牡丹纹在夜色中明灭——正是荣国府的私兵。她抓起红豆印盒,对周舵主道:“打开西角门,让百姓进来。”又对宝玉说:“去请御史台的人,就说……就说《红楼梦》曲本里,藏着顺天府三十年的亏空。”

公堂外,百姓们举着红豆灯涌进来,火光将私兵的牡丹纹旗帜映成血色。黛玉站在台阶上,金锁与千万盏灯火共鸣:“你们看这红豆印,”她高高举起印盒,“是用运河两岸百姓的红豆磨成的泥,掺着千万人的手印铸成。今日若杀了我们,明日就会有十万个‘民运监察司’站起来!”

第六折 运河夜话诉衷肠

危机解除已是寅时,黛玉和宝玉并肩坐在监察司门前的民魂树下。树上的祈福红绸被夜风吹得哗哗响,每片叶子都沾着百姓送来的红豆露。宝玉掏出从冯照临尸身搜出的钥匙,上面刻着的牡丹纹与王夫人妆匣一致:“这个暗格,怕是藏着贾府最深的秘密。”

黛玉接过钥匙,指尖抚过凹凸的花纹:“你可记得,小时候在梨香院听戏,那出《红豆记》里唱的?‘官船载得动金银,载不动民心’。”她望向运河,漕帮的巡逻船正举着红豆灯驶过,“冯照临说的《红楼梦》曲本,应该就是各官署的亏空账册。”

宝玉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扬州百姓塞给他的红豆:“他们说,这是从霉变粮袋里捡出来的,要送给我们煮粥。”他的声音突然发闷,“可那些漕工的尸身,到现在还泡在运河里……”

黛玉轻轻握住他的手,金锁与麒麟玉佩的温度渐渐相融:“还记得在扬州漕仓,巧姐说的话吗?她说‘红豆煮粥,能暖漕工叔叔的手’。”她望向监察司门楣,“我们守的不是官印,是这些愿意把最后一颗豆子交给我们的民心。”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碎了夜的寂静。紫鹃抱着件披风过来,看见两人相握的手,红着脸退开。黛玉望着宝玉腕间的红绳——那是百姓们连夜编的平安结,忽然轻笑:“明日去趟荣国府吧,老太太房里的金丝楠木柜,第三层抽屉应该有我们要的东西。”

宝玉挑眉:“你怎么知道?”黛玉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冯照临咽气前,手指一直抠着牡丹花瓣的纹路。而王夫人妆匣的暗格,恰好缺了片这样的花瓣。”她站起身,红豆印盒在腰间发出清响,“有些账,该算算了。”

第七折 未央卷里续新章

三日后,监察司收到从京城快马送来的密函,封面上“红豆印启”四个火漆大字格外醒目。黛玉展开一看,竟是乾隆的朱批:“着查荣国府三十年漕银亏空,钦此。”她望向窗外,民魂树的枝头已结满豆荚,每颗红豆上都映着监察司的灯火。

宝玉匆匆进来,麒麟玉佩还沾着晨露:“琏二哥传来消息,顺天府尹的师爷招了,当年姑苏接驾的亏空,全记在《红楼梦》曲本的工尺谱里。”他指着案头新到的状纸,“还有,倭国商人说,他们的硫磺硝石船,其实是替荣国府运的私货。”

黛玉将朱批收入红豆木匣,忽然听见门外喧哗。巧姐蹦蹦跳跳跑进来,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纸:“姑姑!这是我在老太太房里捡到的!”纸上是半阙残词,墨迹与冯照临密信如出一辙:“红豆印启惊宦海,金陵烬里见未央。”

紫鹃跟着进来,怀里抱着从荣国府抄出的账册:“姑娘,琏二奶奶说,王夫人房里的沉水香,都是用漕银从倭国换的。”她忽然压低声音,“还有,在义庄暗格发现了……发现了当年林姑老爷的官印。”

黛玉的手骤然收紧,金锁几乎嵌入掌心。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莫信红豆寄相思,须记民心是秤砣。”原来父亲的死,竟与这漕银亏空案有关。“紫鹃,”她望向窗外正在晾晒万民折的百姓,“把这些账册按《民典》分类,每笔亏空都要注上百姓的血泪。”

宝玉忽然指着远处:“你看!”运河上驶来百艘民运船,船头都插着新制的“官民同心”旗,红豆与菊花合纹在风中招展。周舵主站在最前面的船上,举起个漆盒:“长公主!这是百姓们凑的红豆,要给监察司做印泥!”

黛玉接过漆盒,红豆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取出新刻的“官民同心”印,轻轻按在刚结案的卷宗上。窗外,巧姐正带着孩子们唱新学的歌谣:“红豆印,照官仓,民脂民膏莫私藏。火凤舞,民心旺,金陵烬里写未央。”

暮色渐浓,监察司的灯笼次第亮起,与运河上的红豆灯连成一片。黛玉翻开《金陵烬未央卷》,新页上墨迹未干:“乾隆三十七年秋,监察司首案结,运河两岸万民同庆。”她望向宝玉,后者正与周舵主商量疏通漕运的事,麒麟玉佩在火光中温润如昔。

民魂树的影子投在卷宗上,恍若千万百姓的剪影。黛玉知道,这一章的句点,不过是新篇的起笔。

当红豆印按下的那一刻,当民心汇聚成光的那一刻,所有的阴谋与背叛,终究会在这灼灼民望中,显露出最真实的模样。而她与宝玉,将继续握着这盏红豆灯,在封建末世的烬余中,照亮官民同心的未央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