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树林里,一座用枯木树枝搭成的长棚里,往外散发着热气。
李晓明与众人一起围着篝火,听孙文宇大吹特吹,
他是如何伪造了李霸的印章,又是如何诓骗大散关的晋人降将,
还被迫立了欠款文书,一路蒙混过关,来到了北方匈奴地界的。
李晓明觉得十分滑稽,孙文宇真是个大奇葩。
昝瑞接着道:“出了大散关,离秦州最近,孙哥说先去秦州的大城里,捞捞本钱再说。
哪里知道还没出陈仓地界呢,迎面遇上一队氐族骑兵,
有个领头姓蒲的,非要让我们跟他们去雍县当兵去,
我们自然不会去。
这些氐人十分霸道,声称不去便把货物留下,孙哥见冲突无法避免,
就趁他们不注意,夺了其中一人的马匹和长枪,与他们交战,
我将小炮架在远处,用炮打他们,众人也都用弓箭与他们对射。
只是咱们人太少,实在是寡不敌众......”
“老弟,你说的不对。”
孙文宇脸红脖子粗地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先前本来是要打赢的,
是我看见,从西边又有氐人的援军过来,这才护着大家撤退的,
也怪我出来的匆忙,竟忘记带我的锁子甲了,但凡那天我穿着盔甲,
绝不至于......”
老孙瞟了李晓明一眼,别过头去,小声说道:“绝不至于把盐给弄丢了。”
说到这里,连昝瑞也面带愧色,低下了头。
李晓明连忙笑着安抚道:“没人伤亡,这就算是不错了,
老孙你也辛苦了,看来北方这条盐路是打不通的,任谁来都是一样。
这不是你们的错,众人跟着你二人到现在,都平平安安的,就够给你们记一大功的了。
不过,好在成都那条线是真不错,我只一趟就运回去了几千斤铜钱,
老朱去的南中那条线,若不是时运差,翻了船,也能赚些的,
放心吧,以后咱们县里不缺钱了,也不用再向郡里交税了。”
孙文宇奇道:“怎地连税都不用交了?”
李晓明笑道:“只因咱们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陛下亲自下诏书,封我为五品‘讨难将军,命我总领汉复新、老县诸军民,’
以后咱们可以放开手脚招兵买马了,再也不用受李郡守和王郡丞的窝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