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抿嘴一笑,道:“你们司马家也是跻身天下名族之列的,听说董贼时就夹着尾巴低头做人,怎么如今到了许都还是这样?”
“我听说那丞相还承蒙父亲推举,才入仕的呢?这关系难道都不能用?”
“你小点声!”
司马懿佯装愠怒快步走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我真该好好教训你了!怎能如此粗鲁之言!”
“这在我们自己的小院儿怕什么,你为人也太谨慎了。”
张春华莞尔一瞥,眼眉略有调笑之意,“出院了惧父,进院儿惧内,仲达啊,你也就那几息时有雄风了。”
“何止几息!你休要胡说八道!”
司马懿闻言则跳脚,提到惧内的时候更是眼神微有变化,不过若是无人相助,无纲常约束,他一对一还真打不过这悍妇。
“我是觉得,这许都的风浪太大……”
他坐在了门槛旁,自顾自的沉声而言:“我本来名声不显,准备及冠之后循序渐进,日后再取声名入仕。”
“我想拜入颍川名士门下,最好得荀令君推举,如此司马氏可与荀氏有所往来,这样一来,日后若是荀令君站于何处,则我亦能站于身后。”
这份考量,这个年纪,当然已算是高瞻远瞩。
“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校事府会屡次盯上我呢?”
若非是有这种奇怪的危机感,司马懿很自信,按照规划的道途而行,日后的道路将会非常顺遂。
即便是荀彧被迫不站曹氏身后,自己也能乘着关系之便,左右抉择,或是归隐而退,终究是保全之道。
自从被盯上之后,司马懿就觉得很别扭了,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随时会捅一刀子。
本来他以为是那位才情极高,行事出人意料的郭府君。
现在却又隐隐感觉是许君侯。
“总觉得,应该是许君侯在盯着我。”
司马懿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张春华闻言乐了,“人家许君侯图你什么?那可是白身起家,战功赫赫的文武全才,而且还这么年轻。”
“许都的百姓可都念着他呢,我听说许郊那些原本军屯之地,现在得了田土的百姓家里,还供奉许君侯的神像。”
“这都已经是功德了,你还蹭上他了。”
“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