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长发如瀑,是所有男孩子想象中梦中情人的模样。
可现在的她,却与上面的描述半点儿也搭不上边儿。
胜雪的白衣竟显得脏污发黄,柔顺的长发也变得油腻粘结,甚至还间杂着数缕白丝。
在鬼手七爷宣判的项人尔的死讯的时候,她竟没有哭泣,没有大闹,没有晕倒……
她只是坐在那里,弯着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项人尔的脸,曾经雪白细腻的柔荑变得干枯,却紧紧捏着维持项人尔生命的气囊。
一下,一下,一下……
从未停止过。
大家突然想起芍药跟他们说过的话:三天来,李诗诗一直坐在这,没有吃饭,没有睡觉,甚至没有排泄……
摒弃了一切的生理和心理的需求,将那气囊一直捏在自己手中,仿佛捏着项人尔的性命。
杨延朗看着她这副样子,于心不忍,劝解道:“诗诗姐,项大哥他已经,已经……”
他忽然哽住,始终说不出那个“死”字。
李诗诗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动作,仿佛将自己与项人尔同其他人隔绝开来,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
“李,李老师,你别,别这样。”就连年少的张博文都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压抑。
沉默和无动于衷,远比痛哭和歇斯底里来的可怕。
“弟妹,你……”
洛人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是性情中人,洛家镖局的传人,自己唯一的师弟死了,他也很伤心,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噙在豹眼中的眼泪。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白震山开口道:“害死他的,是水匪头子郑憨大,老夫答应你,定杀了这厮,为他报仇。”
白震山深知,想让一个绝望的人有活下去的勇气,仇恨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大叔,诗诗姐她……”见到李诗诗仍然无动于衷,芍药拉着陈忘的胳膊,向他求助。
哀莫大于心死,陈忘怎能不明白?
十年前,面临同样的事情,他用酒麻痹自己,孤身走到满是仇敌的江湖之中。
他曾欲求死,在街上大声表露自己的身份,可笑的是,没有人信他,没有人会将一个蓬头垢面的醉汉与风华绝代的少年盟主联系在一起。
各大帮派都在搜寻项云,欲除之而后快,可当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却被他们当做醉酒的疯子暴揍一顿,扔进草料堆里不闻不问。
拉草料的马车载着他,一路走到塞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