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般，神念如潮水般在废墟中疯狂搜寻着。

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一根白发。

然而，入目所及，除了残肢断臂，便是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

什么都没有。

那个总是对他唠叨，却又在他每次下山时，偷偷在行囊里塞满他爱吃的糕点，那个笑呵呵为他煮面的中年汉子……

已经彻底消失了，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绝望与滔天的恨意，瞬间将玄夜淹没！

就在这时。

一道淡漠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呵。” 林凡悬浮于半空，黑袍在血腥的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状若癫狂的玄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尽嘲弄与残忍的弧度。

“你父亲的阳春面，做得确实不错。”

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在玄夜最痛的心尖。

“可惜啊……” 林凡拖长了语调，那双深邃的眸子中，红芒更盛。

“你，再也吃不到了。”

诛心之言，如最锋利的刀，狠狠刺入玄夜的心脏！

“啊——！！！”

玄夜猛地抬起头，双目泣血，眼眶欲裂！

他死死盯着林凡，那眼神，仿佛要将林凡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林！凡！”

“我！要！你！死！”

上方身着太一宫太上长老服饰，眼神锐利的玄真，看着下方气息紊乱，几近崩溃的玄夜，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皱。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异色。

玄夜此刻本应在宗门闭关，全力冲击涅盘境瓶颈。

却不想，还是被这边的滔天动静惊动，不顾一切地强行破关而出了。

如此心境大乱，对他后续的修行，乃至冲击涅盘，恐怕会造成难以估量的阻碍。

玄真目光一转，落在了不远处那黑衣如墨，周身魔气滔天的林凡身上。

他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意。

“呵呵，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他心中冷笑，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