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九还以为牧青白这是劫后余生庆幸的,连忙宽慰道:“牧大人,别激动,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牧青白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哪个狗日的医官救活我的?我特么差点就无痛病死了,我真特么得谢谢他啊!”

熊九说道:“全仰赖牧大人福祉,我们在戈壁里误打误撞找到了草原,而且没多久就撞见了一只撤退的溃军,这里头大多都是伤员,非但有医官随行,还有一名向导!牧大人,我们有救了!”

牧青白疑惑的问道:“我们明明是一群戴罪的罪民,医官怎么会浪费药物给我救治?”

熊九闻言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牧青白皱了皱眉,道:“你隐瞒了我是戴罪之身的实情?”

熊九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一只溃军在出关之前,空印与江南两桩案子并未事发,所以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

但这也隐瞒不了多久,毕竟当朝女帝若是派遣一个文官到战场上,那这决策也太昏庸了!

哪怕女帝真的昏庸了一把,派文官前来问责乃至掣肘武将,文官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凶险出关,来到这种危险重重的战场上。

果然,牧青白醒过来的消息就传到了这只溃军的最高长官耳朵里。

一个他很快就来到了牧青白跟前。

“牧青白,牧大人?”

“将军贵姓?”

卢素井摆摆手道:“某非将军,我名卢素井,只是一介前锋尉。”

牧青白拱了拱手:“卢前锋,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介罪民。”

卢素井一皱眉,凌厉目光绕过牧青白,看向了熊九。

熊九目光躲闪,哪里敢直视卢素井。

“曾经是。”牧青白微微往一旁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

“此话怎讲?”

“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牧青白指了指身后的熊九等人。

卢素井一愣,目光颇为意外的看着牧青白:“以往我所见的文官,哪怕落难了在我等武将面前,也一定要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别提我根本不清楚京城局势,不知道牧大人是戴罪之身,牧大人却一点隐瞒都没有?”

“我不习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但凡卢前锋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对,一个养尊处优的文官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战场上?”

卢素井失笑道:“倒也是,不知牧大人犯了什么罪?”

卢素井没有改口,因为牧青白曾经做过官,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再次回到曾经的巅峰?

更因为牧青白的胆魄让卢素井感到心惊,要知道坦然承认自己身上的罪行,光看这一份胆子,就几乎没有人有。

“凌迟。”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