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白嘴上应着是,但心里是不服气的。

……

……

殷秋白回去后就着手让人前往江南。

江南行事的宗旨一定要低调,一定要悄无声息,不能让大族们察觉。

这是明玉叮嘱的事项。

好在殷秋白手下的人都很可靠。

可江南发生的事也让殷秋白心惊。

当日后殿明玉所说的‘该说他太了解文官了,还是该说他太了解人了呢?’总在殷秋白的耳边回荡。

江南已经冻死了人了,在当地豪族的威逼利诱下,县官乃至上官都将死了人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殷秋白都知道了江南冻死了人,显然冻死了不止一人。

殷秋白的关注点一直在江南,所以确实没有时间再管军需,好在有安振涛一人便可以主持大局。

可悲的是,即便其中有清廉之士,也因为陛下装聋作哑,而最终悲剧收场。

听闻北境战事焦灼,尽管并没有出现颓势,但焦灼的战事总是能在人心头添上一道郁结。

殷秋白此刻感觉心力交瘁,她忍不住抬头,目光穿过窗咎,看了眼在景观湖旁烤鱼的牧青白。

她似乎是在祈盼牧青白能突然觉醒,张口就是一道天语,凭天语,就能解决当前她所揪心的急事。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殷秋白的心声。

牧青白抬起了头。

殷秋白不知怎的心里天真的生出了一丝没来由的希望。

牧青白捻起一手细盐,撒在了滋滋冒油的烤鱼上,嘴巴是张开了,但发出的不是天谕,是‘给给给’怪笑。

“给给给~!嚼嚼…给给给~!”

殷秋白眼神晦暗的低下了头。

实在……太像个傻子了。

她怎么能傻到让一个傻子帮她啊!

这些日子,牧青白每天例行公事一样,每天写奏疏骂女帝,然后雷打不动的出城钓鱼。

那奏疏总被殷秋白扣下来,然后绞尽脑汁的帮他重写。

这哪是给陛下添堵?这是在给殷秋白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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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殷秋白在意的是,牧青白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单调来形容,单调得让人感觉可怕。

殷秋白宁愿他每日出门去花天酒地,学京城里的纨绔,每日鲜衣怒马,登高闻风,哪怕饮酒作乐也好啊。

牧青白太安分了,安分得几乎要淡出人们的视野,在朝堂上几乎都没有人再提起牧青白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