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接过橘子放下,“陛下还未下旨允准国策实施,柴相,现在放弃孟县县令,让他自己认罪,就说他与当地豪绅想要强收百姓田地,要撇清与国策的干系!”
柴松点点头,“新进的葡萄,你们尝尝。”
文公亶连忙起身作揖:“谢柴相!”
接着,文公亶起身想捻起一颗葡萄。
牧青白起身抢先把整串葡萄举起,嘴唇抿下一颗。
“甜。柴相,死一个县令,不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的。”
说完,牧青白转身走出门。
文公亶脸色一变,连忙去看柴松的神色。
柴松神色无虞,静静的看着桌上的橘子。
“柴相,此子甚是狂妄无礼!竟然对您老人家不敬!”
“公亶,此子近妖啊。”柴松轻叹息,指了指桌案。
文公亶带着疑惑起身来到书案,看了一眼就吃惊道:“请罪疏?柴相,这是……?”
柴松淡淡的说道:“你速派人去孟县,将县令拿来,奏疏我已为他写好。”
文公亶心惊不已,“难道……”
“嗯,牧青白早就料到了我会怎么做,但他为什么要特地跑来我眼前说这样一番话呢?”
文公亶试着猜测道:“此子自负,眼界甚高,目中无人,他是在展羽屏,炫耀他的才智?”
“似妖啊!他不吃橘子,但是吃葡萄,而且要全都吃,他不是我们的人。”
“他是武将那边的人?也不对啊!他给武将们挖了一个很大的坑,他怎么可能……怎么?难道他想做一条无君无父的野狗?”
柴松摇摇头道:“是独狼,谁都要咬一口。”
文公亶压低声音,小心的问道:“除掉他?”
柴松凝住神,指尖摩挲着橘子。
“你刚才说,他给武将们挖了一个大坑?”
文公亶连忙将‘空印’之事细说了一遍。
柴松听完后,皱起了眉头:“空印的主意,是你提供给那些勋贵武将们的?”
“是!但我做得很隐秘!”
“先断尾吧!接触武将们的人,不能活。”
文公亶心不住的颤:“那可都是下官多年来的亲信啊。”
“那就更不能留了,公亶啊,壁虎断尾可生,求全则死。”
“……是!”文公亶咬了咬牙:“那牧青白?”
“他的第一口肉咬在了武将的身上,先留吧,可是我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柴松撑着身体,文公亶连忙去搀扶。
柴松站起来,在屋里渡步,手里抛玩着橘子。
“有没有可能,这匹狼的第二口已经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