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白了他一眼:“大师兄,别跟死人比啊!”
……
……
镜湖书院。
牧青白征用了一间课室。
没有仆从伺候,没有瓜果点心什么的。
除了牧青白手边有一盏茶,一盆炭火之外,该有的都没有。
两相对比之下,江湖众人反倒是觉得自费去凤鸣楼上,也不是不行。
至少还能有一份自己花钱买来的体面。
“诸位可能不知道,今天柴松死了。”
众人没说话,对对对,是是是,在你牧青白眼里,我们就是江湖上一群会点武功的莽夫,我们眼聋耳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昨夜我还跟他喝酒,我有点伤感。呜……”牧青白捂着脸,挤出了两声像极了笑的呜咽。
众人还是没说话,把脸埋低了些。
求求你了,你装得像一点好吗!
牧青白深吸一口气,假模假样的整理了一下‘悲伤’的表情:“斯人已逝啊,那一夜我和柴相共同的、未竟的事业还是要完成的!”
众人死死按捺住性子,保持着安静,听着牧青白连篇废话。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柴相逝世的这一悲恸日子里!我们的事业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奇闻怪事!”
牧青白忽然目光一定,盯着罗寻雁露出微笑:“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大将军,竟然有本事从千里之外,把手从战场,伸到了江湖!他要干什么呀?他要从我手里保下他的师门,他要把他的师门从江湖里剔除出去!”
牧青白几乎已经把事挑明,底下众人脸色阴晴不定,罗寻雁更是僵硬得难看。
牧青白缓缓走到了罗寻雁的面前,拉开一张桌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弯着腰去直视罗寻雁的双眼。
“罗掌门,不想待在江湖里,难道想去乱臣贼子的队伍里,做叛军?”
罗寻雁脸色刷白,“牧大人!我……”
牧青白抬手止住他的话头:“不急!我没说你!罗掌门,当夜你们说要向朝廷低头,要做朝廷的鹰犬。”
罗寻雁咬着牙,道:“牧大人!鹰犬是不是太难听了!为朝廷效命,本就是我辈江湖人的荣光……”
“呸!还难听?我没把你叫做走狗就不错了!”
门外突兀响起一声冷斥。
“牧大人!你诽谤朝廷,污辱为朝廷效命的忠良,是否太有失官体了!?”
牧青白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威武霸气的将军。
牧青白一点不意外,拍手笑道:“哎呀!!来啦!!是那位神通广大的大将军!”
“哼!牧大人过誉了!本将军再怎么,也不如牧大人神通广大,只是区区一个从五品下的文官,就可以对本将军耀武扬威?”
邹文漾面露轻蔑,语气里将‘从五品下’几个字咬得极重。
“哈哈,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区区……”牧青白学着他的语气道:“区区从五品下~~!但是区区从五品下~~!能做很多事,就比如……”
牧青白说着,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