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洪春缓缓坐下,手里把玩着两枚核桃。
躲在一旁的邱广均见状有些疑惑,这是父亲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可父亲这不是已经回绝了牧先生了吗?他在苦恼思考什么?
邱洪春手里的核桃一停,抬手叫来府里的管家。
“立刻去大牢,找司狱。直说牧青白来找本官了,之后再说,他爱惨了的那个教坊司女子,可以脱贱籍。”
管家立马就明白了自家老爷的意思:“是,老奴这就去。”
邱洪春的脸色还是不见转晴,他瞥向自己的小儿子,没好气的骂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罢,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邱广均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问道:“父亲让管家去找司狱是想干什么?”
邱洪春叹了口气,“你的这位牧先生许诺了我一份安全,没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就是安然无恙!但是为父不能亲自借出刑部大牢给他,更不能亲口答应!”
邱广均更加困惑了,“父亲,牧先生是个可怕的人,他的事,儿子觉得咱们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只要不答应他,就可以明哲保身啊!”
邱洪春嗤笑着摇了摇头:“明哲保身?呵呵,当他找上咱们邱家的时候,咱们家就没办法明哲保身了!”
“啊?”
“唉,你到底还是个孩子,你不在官场,不知道你的这位牧先生曾经在京城引发过多么大的震动,他的可怕不只是字面意思上那么可怕,总之记住一句话,不要试图去挑战一个被判凌迟大罪,如今却还活着的人。”
……
刑部大牢暂时性属于牧青白的消息,在牧青白回到书院之前就传开了。
这是牧青白有意为之,借学生之口,营造此刻京城的形势之严峻。
即使这个时候,刑部的司狱还没有找到牧青白。
所以,小和尚对此很是困惑。
不过牧青白没有解释,等刑部大牢之权交到牧青白的手上时,一切就都无需解释了。
牧青白在离开邱家时那么痛快,就是知道邱洪春肯定做出了选择。
身处在官场的都知道牧青白是个疯子。
跟疯子讲道理是一件最不明智的事。
你帮助了牧青白这个疯子,可能不会成为他的朋友,但如果你不帮,那你有很大可能成为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