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多么奇特的眼。

可偏偏这样一双眼睛里，有着一种难言的沧桑，疲惫......

他咳嗽了两声，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酒水顺着下巴滑落，滴在早已湿透的前襟上。

王霸眯起了眼睛。

东方不败的红袖微微一动，似笑非笑：“这人有趣。”

马车缓缓停下。

王霸推开车门，大步走了过去。

那男人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却连头都没抬，

只是晃了晃酒壶，听着里面所剩无几的酒水声，叹了口气。

“酒没了。”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却又像是早已习惯。

王霸咧嘴一笑，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酒囊，丢了过去。

“喝我的。”

男人这才抬眼，碧绿的眸子在王霸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瞥向不远处的东方不败，忽然笑了。

“好酒配豪客，倒是不亏。”

他拔开塞子，仰头便饮，酒水顺着脖颈流下，他也浑不在意。

“小李探花。”

王霸直接道出他的名字，语气笃定。

没有哪个中年男人有这种模样和气度，没有哪个中年男人有这种寂寞。

这个中年男人，或者说，

曾经名震四洲四国江湖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李寻欢微微一顿，随即摇头苦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东方不败缓步走近，红衣在风中轻扬，她不知道王霸是怎么认出眼前人是李寻欢的，

但是当王霸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比眼前的男人，

那么眼前这人也就只能够是李寻欢了。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样的名号，想忘都难。”

李寻欢又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虚名罢了，如今……咳咳……只是个在路边喝酒的男人。”

王霸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你在这里等我们？”

李寻欢笑了，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只是在等酒。”

“哦？”

“酒喝完了，总得有人送新的来。”

他晃了晃王霸的酒囊，

“看来今日运气不错。”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你倒是会挑地方。”

李寻欢看向远方，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