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双眼圆睁,愤怒地盯着邹元彪,大声吼道:“东林魁首这个位置,您坐到底,千万别让给我!
哪怕断绝师徒关系,哪怕将我逐出东林门人的行列,弟子都不在乎!
弟子这就回去,等着您老看着办!
弟子倒要让您老看看,弟子到底是如何尊师重道、忠君爱国的!”
说完,他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径直大步离开。
邹元标被气得浑身剧烈哆嗦,脸色铁青。
左光斗站在一旁,神情极为尴尬,赶忙上前,弯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恩师,还请您千万莫要动气,见谅则个。
大洪这段日子被江宁和魏忠贤气得糊涂了,这才一时失言。”
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赶忙转身小跑着去追杨涟。
邹元彪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
如今,自己身为东林魁首,竟然与亲传弟子反目成仇,离心离德,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境地。
而最能理解自己心境的,居然是一直以来被东林党人视作头号仇敌的江宁,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荒谬可笑啊!
与此同时,杨涟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邹元标的府邸。
来到门外,他发现先前的东林党官员们都还没有散去。
看着在场众人,杨涟顿时豪情满怀,大声说道:“诸位同僚,都到本官府上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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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径直坐上轿子,率先离去。
左光斗追出来后,一打听得知杨涟已经走了,便也赶忙坐上轿子,径直朝着杨涟府上赶去。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杨涟府上。
杨涟面色阴沉,牙关紧咬,说道:“诸位同僚,今后就别再指望邹先生替咱们出头了。
邹先生怕是老糊涂了,竟然妄图与江宁、魏忠贤这两个奸佞握手言和!”
听到杨涟这番话,在场一众官员纷纷发出一阵唏嘘,却都默不作声。
杨涟看着众人的表情,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从今往后,就由本官与诸位同僚同进共退!”
在场官员见杨涟挺身而出,纷纷出声附和。
左光斗坐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想要出口劝阻,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杨涟环视众人,接着说道:“先前,江宁和魏忠贤那两个奸佞在午门之外,竟敢如此羞辱我等,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明日,咱们就联名上书弹劾江宁和魏忠贤!”
听到杨涟的话,在场众人顿时摩拳擦掌,仿佛又找回了万历年间东林党一家独大时的意气风发。
左光斗开口问道:“大洪,师出无名可不行啊!
咱们必须得有个强有力的借口,才能去弹劾江宁和魏忠贤。”
就在这时,门口站出一名皮肤黝黑、身材略显矮小的官员,开口说道:“杨大人、左大人,下官倒有一个建议。”
杨涟和左光斗抬眼望去,发现此人竟是兵部员外郎袁崇焕,二人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这袁崇焕乃是内阁首辅孙承宗的得意门生,自从辽东巡抚的职位被江宁抢走之后,便一直与东林党官员来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