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道:“遇见一个有钱的主,用半只香烟换了个手镯子,师傅你看,好不好看,那人说里边能放东西呢。却是真哒。”
说完,举起右臂,白莹莹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翠绿绿的手镯,好看极了。
看着冷如雪一个劲的得意,闫不予不由的暗叹世事无奇,造化弄人。
寒如霜道:“妹妹,切莫露白!休要炫耀。”
极不情愿的收回了镯子,却还是暗自欢喜。
“霜儿,你呢?可有什么收获?”
“师傅,我是买了些果子,带路上吃呢。”
“无妨,无妨。自个高兴便是。”
不多时,闫重及刘心茹与三人汇合,闫重问及马匹之事,闫不予自是复述一番,把个闫重气的,对其好一番说教。
刘心茹道:“我说怎么跟刚才那般拥挤,感情是你来挑事。”
闫不予苦笑道:“儿知错了。”
闫重道:“既如此,便这般吧。慢些也不打紧。”
闫不予道:“雪儿,你可否把车上的货物都装进你那镯子?”
冷如雪点点头道:“装得,装得,这镯子里大着哩。”
闫不予又同闫重及刘心茹讲了一遍,二人啧啧称奇,替小丫头高兴。
待冷如雪装载完毕,闫不予二驾合一,却也省事不少。
道:“这两匹车驾,也不差。且上车,出发也。”
众人点头,遂上了车架,向南门行去。
却说冯砚。
自回府后,左等右等,他自是觉得以闫不予之聪慧,不会看不懂。心中暗道:“若是看不懂,那便算了。若是懂了,为何还未前来,莫不是,跑了?”
这一想,冯砚觉得大有可能。
随即道:“冯三,前来听令。”
只听门外有一身影躬身道:“冯三听令。”
冯砚道:“速速去将闫不予那小子给我带来。”
身影一闪而逝,端是空无一人。
此时闫不予等人,已然出了南门。闫不予自是提起了速度,一路疾驰。
闫重道:“如这般速度,日落之前便可至吴郡。再一日至赵郡。离帝都不远也。”
刘心茹到:“重哥儿可是手痒了?”
闫重一笑,道:“可不是,这刀弓一日不碰,便有些生疏。此次随你,怕是要荒废了我这手艺。”
刘心茹自是一声暗呸,道:“你若荒废了也好,那便自帝都住下罢了。”
这下闫重可是急了,忙到:“废不了,废不了。待回到北荒山,我猎熊掌予你吃。”
这时,冷如雪道:“熊熊那么可怜,为何要吃?”
车内氛围极其尴尬,刘心茹掩嘴偷笑,寒如霜一脸无奈,冷如雪满脸疑惑,闫重却如圣如佛,万法不侵。
闫不予听闻,自是暗暗偷笑,却也不敢大声,以免惹恼闫重。
“驾,驾。”
“前方可是闫不予闫公子?”
身后传来问讯,并传来又一马匹奔驰之声。
“前方可是闫不予闫公子?”
声音越来越近,闫不予大声道:“不是,兄台认错人了,驾。”
虽是两匹马力,怎比的龙马飞驰。
转头间,一人一马越过闫不予的车架,于正前方勒马停下,堪堪挡住了闫不予等人的去路。
“可是闫不予闫公子?”
冯三于马上拱手问道。
闫不予翻了个白眼,道:“兄弟,我不是。”
冯三自是不信,道:“郡守大人请公子到府一叙,请公子移驾吧。”
说着,便伸出手请闫不予上马。
闫不予看着颇有礼数的冯三,道:“现如今,抢劫都的这般如此吗?”
冯三听闻,脑中一愣,道:“我冯三不是强盗。”
“为何自是认定我便是闫不予?”
“我见过你,跑马场于侍卫之中便有我。”
“唉,这老狐狸。”闫不予叹息一声道:“此物你交予郡守大人便是了。”
随即把身旁一小布兜扔向了冯三。
冯三一把接住,挂于腰间,却是丝毫不退。
闫不予皱眉道:“你怎得还不回去?”
冯三道:“我奉郡守大人之令,须得把公子你带回去。”
闫不予道:“郡守大人见我之意已在包裹之中,我不去亦可。”
冯三道:“公子,切莫为难我冯三也。”
此时车内众人听了,知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闫重道:“哲儿,若不然我等再次等你一等?”
随即走出车厢,看着远处骑马的冯三。
人似黑虎,马似白龙。
通体黑衣,腰挎长刀,一顶斗笠在首,披风挂于身后。
闫不予听闻,道:“父亲且安心,用不着如此。”
而后又对着冯三道:“你且快快让路,回去复命即可。郡守大人断然不会处罚于你。”
冯三比较简单,抱拳道:“公子若不予我回,那冯三可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冯三自马背而起,直奔闫不予而来。
闫重见此,正要与冯三交手,闫不予却是快他一步。
此处不在城内,自然没了诸多顾忌。
你一拳,我一掌,你来我往。
拳声如雷,掌携狂风,只打的尘土洋洋洒洒,惊的众人叫声连连。
约有七八个回合,二人难分胜负。
冯三却是急了,一手拔出腰间长刀,欲速战速决。
闫不予诧异道:“哎呦喂,我说,不至于动刀吧。”
冯三不理他,直勾勾的盯着闫不予,一手提刀,一手却是弄起了法术。
路旁两边,草木疯涨,齐齐向着闫不予扑将而去,欲围困于草木之内。
不一会,把个闫不予捆了个严严实实,分毫难动。这下可把车内的一众人给急坏了,二女随即也便要搬弄法术,以解闫不予之围。
却听得闫不予道:“尔等些许草木精怪,快快松放于我。我念尔等修行不易,不愿伤尔等道行。”
冯三亦是难得笑道:“公子,你是想凭些言语,便要破了我这控木之术也?”
闫不予道:“非也,非也。”
话音刚落,只见闫不予浑身滚滚气血翻涌,阵阵热气翻涌而出,一呼一吸之间,浑身犹如火烧般。
缠绕着闫不予的一众草木,尽皆焚毁。一时间,两旁悉悉索索之声不绝,而后归之于平静。
在冯三诧异之际,闫不予陡然间快速突至于其身旁,大力一拳,把个先天圆满一拳撂倒。而后把冯三丢在了路旁。
“搞定,收工,打扫战场。”闫不予拍拍手道。
“哇,师傅你好厉害。打扫战场?”冷如雪。
“嗯,能拿的拿,拿不走的扔掉。”闫不予说道。
“哲儿,你没事吧。”
闫不予道:“惹娘亲担心了,孩儿无事。雪儿,快将这两匹收起来,咱们换那一匹。”
冷如雪自是利索,都不用闫不予吩咐,已然将龙马牵扯过来。
寒如霜道:“师傅,这刀...”
闫不予道:“你若喜欢,便予你。”
无多长时间,闫不予再次拉着众人向南而去,且不说毕竟是龙马,速度不可同往日而与。
不多时,一众五人已至吴郡,经众人商议,没有进城,直奔赵郡而去。
冯三看闫不予自焚其束缚时,颇为不解。因为闫不予不会法术。这便使得冯三陷入了修道误区,不修法便不能用法。
冯三却是下意识的忘却了修体之人。
其血滔滔,如岩浆也。
以至于大脑宕机之时,被闫不予钻了空子。若稳扎稳打,闫不予自不会是先天圆满的对手。
冯三微微睁开双目,只觉脑袋昏昏沉沉,阵阵剧痛袭来,疼的他直冒冷汗。
“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环顾四周,除了身上的小布兜还在,其余皆不见踪影。
马匹,长刀,斗笠,重要的是,竟然连鞋子都没了。
这是冷如雪的杰作,是这般说的:“师傅呀,他要是早早醒啦却不是还要寻找于你,不如且让他多昏睡些时辰,那鞋子也便丢了去罢。”
此事闫不予却是快到赵郡之时才得知,众人听后哭笑不得。
“该死的,这般羞辱于我冯三也!”冯三悲愤大喊道:“如此这般,我入城必遭冯斌耻笑也。恨啊!”
冯三却是再恨也无济于事,他终归得回去复命。
只休息一会,鬼鬼祟祟般上路了。
这一路,冯三走的颇为艰辛,无他,躲人也。
冯三事毕,且说闫不予众人。
又一天色深沉,一轮明月悬空。
此刻五人,停歇于赵郡内一家小客栈。
闫重与闫不予饮了些酒水后便休息去了,刘心茹经一天车马也早早睡下。
闫不予却是叫着二女,于大厅之中再次吃喝起来。
寒如霜道:“师傅,你实力当真看不清虚实。似那冯三先天大圆满之境界,都被一拳打昏,好个厉害。”
闫不予道:“厉害个什么,若是让他回过神来,今夜咱们可能在冯郡之中。”
冷如雪道:“师傅,你为何不修法呢?”
闫不予眼中闪过前世,黯然一叹,道:“修法修法,即便修为通天,难挡岁月一刀啊。终归是要苍老,要归于尘土的。修再高深有何用处?”
寒如霜道:“即便是体修,也不过多活千百年罢。师傅你又何必固执呢?”
闫不予道:“那你二人呢?都以转灵成人,为何?“
寒如霜道:“灵虽长生,不得以成道也。自七千年前神州立时,天道有缺,我等灵体虽不须修习天生自有,奈何不如人也。天道虽有缺,但人却可以以身全其道。我等灵体为身残之体,徒呼奈何。”
闫不予道:“原来如此。那似你二人这般,此时可得突破?”
冷如雪道:“极难也。姐姐先天圆满,我为先天后期,想要突破需前身十倍之。”
寒如霜道:“似我姐妹二人,若被卫道士知道了身份,是决计不会放我等生路的。”
冷如雪道:“虽突破极难,但每一层几乎无对手。”
闫不予微微一笑,道:“哦?那似我这般该如何定义境界?”
冷如雪:“...。”
寒如霜:“...。”
见二女沉默,闫不予解释道:“我这体修有六重,一曰凡胎,二曰筑胚,三曰不破,四曰有生,五曰无生,六曰不灭。似我目前这等凡胎之境,已然不惧你二人,切不可自大也。”
继续道:“待到帝都闲暇之余,你二人须得与我学这修体之法,不可不学。”
二女起身道:“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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