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傻,浩然之气早就成了,早就成了啊!!”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是夜。
夫子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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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蒯并没有留在山上。
他不是个读书人,也不需要那所谓的正气。
书,是书生的。
他只是替书生送了上去。
那独臂书生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悠悠醒转。
高烧刚退,久未进食,让他的身子异常的虚弱。
即便如此,在看到看着站在床头的汉子身影的那一刻,他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老蒯,你的剑...咳咳咳...”
话说刚到一半,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老蒯没有回答,他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那书,我帮你送上去了。”
书生看着老蒯,眼眶泛红,仅剩的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床上的被褥。
他不知道那把剑与汉子之间的故事,但他知道那把剑对这汉子意味着什么。
龙有逆鳞,触者杀之。
那把剑,别人碰都碰不得一下。
“我不值得,他也不值得...”
与此同时。
留方府衙,案牍库中。
陈年皱着眉头看完了留方官府对于书院的记载。
夫子第一次出现,是四年前,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出现伊始,他身旁就有数名弟子陪同,其中不乏皇甫昌明这样的名家。
几人不惧妖鬼,也不顾别人劝阻,执意于留方山结庐而居。
由于有名家在此汇聚讲学,引得城中士子纷纷前往,并取名“留方书院”。
数月之后,山中更是流出了那正气之法,原本结庐而居的名家纷纷下山,前往各地讲学。
自此便名声大噪,引得无数士子书生前来求学。
期间,也有不少术士暗中试探,甚至连监天司都引来了。
但那汇聚了诸多学子正气的的正气长河,对术士的压制力实在太强。
试探几番无果,再加上被人证实那正气特性与东南群山的浩气长河极为相似,后面越传越离谱,最终变成了那夫子想要成仙的传言。
“看来大魏朝廷和监天司在其中没少下功夫。”
“否则只靠那夫子一人,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虽然案卷上没有记载朝廷和监天司的态度,但陈年用脚都能想到两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且夫义者,政也。无从下之政上,必从上之政下...”
“义不从愚且贱者出,必自贵且知者出...”
敬天事鬼,连那“天帝”都是朝廷先帝所成。
这自上而下的“义”字之解,实在是太符合大魏朝廷的统治需求了。
再加上那正气之法对术法无以伦比的压制力,大魏朝廷只要不傻,绝对会在暗中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