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立国之时便有祖训,亲王不得私蓄武装,

您身为储君,竟要违背祖制吗?”

场中原本专心操练的汉子们,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纷纷下意识地停下动作。

一时间,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台,

原本喧闹的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

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朱方正心中暗忖,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但他神色依旧从容淡定,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袍,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缓步走下台阶。

“原来是刑部给事中刘大人,不知何处风言风语,

竟劳烦大人亲自前来?”

朱方正的声音沉稳而温和,仿佛一泓平静的湖水,

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所影响。

刘御史见朱方正如此淡定,心中的惊疑更甚,怒意也愈发高涨。

他提高了音量,声如洪钟,手指猛地指向场边的兵器架,大声吼道:

“有人亲眼看见这些人日日操练刀棒,还私藏兵器!”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好似要喷出火来。

“这些难道不是军器?”

朱方正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

他走上前,伸手握住刘御史的手,

看似亲昵,实则暗暗用力,缓缓走到兵器架前。

他拿起一把腰刀,递到刘御史面前,说道:

“大人请看,这些刀刃皆未开锋,不过是木鞘包铁的样子货。”

说着,他又指向正在列队的汉子,一脸诚恳地解释道:

“他们不过是各商号雇来的护院,

如今商路不宁,劫匪横行,

商户们自筹资金请退伍老兵教些防身之术,难道也算违制?”

刘御史盯着刀刃上未开的钝口,一时语塞,

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涨红的脸色稍稍褪去几分。

但他心中仍有疑虑,正欲反驳,朱方正却乘胜追击。

朱方正指着远处几个正在搬运镖箱的伤残老兵,

神情变得有些动容,声音也略带哽咽地说道:

“您看那些独臂瘸腿的弟兄,都是从北境战场下来的,

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立下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