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我们六人在此守了百年,为的不是让宝物被一人所得。”
郑贤智喉头滚动,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老祖,修仙界天才如云,晚辈不过是一个筑基家族的弟子,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关慧晨并未直接回应,反而将灵剑收入剑鞘,发出清越的鸣响:“智儿,你与他们相处月余,觉得竹院里那五位老友是怎样的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追忆的意味。
郑贤智愣了愣,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在竹院的时光。清晨总被老孙震天响的劈柴声唤醒,那斧头落下时带起的劲风,能将枯叶卷到半空;
老钱永远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落子时总要摇头晃脑地念叨“这不妙啊”;
老李整日蹲在菜地里,连普通的萝卜都能侍弄得比灵植还水灵;
老周则像个大家长,总能在饭点变出热腾腾的饭菜;
还有沉默寡言的老吴,偶尔擦拭着一把陈旧的古琴,弦音一起,连躁动的山风都会安静下来。
“几位前辈应该都是世外高人,虽然看不出几人的修为,应该都是金丹修士。相处一个多月,感觉几位前辈还是平易近人。”郑贤智最后平淡回答道。
关慧晨闻言轻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故事:“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老孙曾是东海某宗门的执法长老,一掌能拍碎金丹修士的护体罡气。
可一场宗门内乱后,他亲手砸了象征权力的长老印,从此脱离宗门,只求长生,后来沦为散修。
由于我们几人皆为散修,随后慢慢认识,一起结队成为好友,他最擅长的武器就是巨斧。”洞穴深处传来滴答的水声,混着关慧晨的讲述,莫名让人感到沉重,“你以为他每日劈柴只是消遣?只是返璞归真的修炼而已,他也是我们六人中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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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贤智心头一震。难怪每次他帮老孙搬柴,老人总会有意无意地纠正他发力的姿势,原来那些看似随意的指点,都是修行的法门。
“至于爱下棋的老钱,”关慧晨抚过腰间青铜古剑,剑穗在气流中轻轻摇晃,“他本是云州钱家长老,年轻时在争夺家主之位时遭人暗算,经脉尽断。
他硬是用三年时间,以棋悟道,重塑根基。可当他夺回一切时,却发现家族早已被利益蛀空。”洞穴的石壁上,玉简投射的星图突然明灭不定,仿佛呼应着这段尘封往事,“他离开家族时,只带走了一副残缺的棋盘——那棋盘上的裂痕,是用他本命精血修补的。”
郑贤智想起老钱总爱下棋子,没事还叫他一起下棋,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老吴看起来粗豪,实则心思如发。”关慧晨望向祭坛角落的阴影,“他出身寒门,全凭一股狠劲从凡人修炼至金丹。
两百年前,他的妻子为护他突破金丹雷劫,以紫府修为生生挡住他归属势力的五位紫府的攻击。”老人的声音突然低沉,“突然之后,他杀了五位紫府。但是再也不愿踏入任何势力,只求随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