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是万寿无疆,春秋鼎盛!”萧奉先赶忙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言辞间满是真心实意的奉承。
“既然如此,”天祚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战报狠狠丢在地上,“为何什么阿猫阿狗都开始闹事!”
此刻的天祚帝,满心都是难以遏制的愤怒与屈辱,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宁江州战败这一事实。
在他高高在上的认知里,自己统治的国度应是万邦来朝、四海升平,一个区区的完颜部,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公然举兵反叛!
这简直就像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颜面尽失。
回想起之前乌古部和敌烈部的反叛,天祚帝虽也头疼,但那两个部落向来不安分,时不时就闹些乱子,他倒也勉强能接受。
可女真人呢?
在天祚帝眼中,女真人好听点说是辽国的子民,难听点讲,就是自家圈养的奴才罢了。
这些奴才向来都是乖乖听话,按时上贡,如今居然敢造起反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倒反天罡!”天祚帝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萧奉先,脸上挂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之前,朕就明言要除掉那完颜阿骨打,以绝后患,结果你却在朕面前苦苦相劝,力保他无事。哼,现在看看,弄出这么大乱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天祚帝的声音中满是指责与埋怨,似乎所有的过错都因萧奉先而起。
萧奉先对天祚帝的性子可谓了如指掌。
听闻天祚帝的质问,他心中虽暗暗叫苦,但脸上瞬间摆出一副谦卑姿态。
只见他赶忙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惭愧之色,言辞极为恳切地说道:“陛下,臣虽自诩有些小聪明,可也不过是在凡夫俗子当中勉强能说会道罢了。哪能与陛下相提并论呢?”
此时的天祚帝面上已经被萧奉先哄的缓和了一些。
“陛下明察秋毫,目光如炬,洞察之事远至万里之外。所思所虑,皆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十年大计。臣目光短浅,所见不过眼前些许琐事,又如何能企及陛下的英明睿智呢?此次之事,皆是臣考虑不周,有负陛下信任,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萧奉先这番马屁拍得十足的话,天祚帝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竟轻轻笑了起来,手指点了点萧奉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啊你啊!咱俩君臣这么多年了,朕还能不了解你的脾气?定是收了那完颜部的钱财,才在朕面前替他们说好话,劝朕放过完颜阿骨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