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微弱如豆，随即迅速扩大，化作一道璀璨空灵的光柱，贯穿了这片虚无，将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

光芒不住跳动，在其核心处，渐渐勾勒出模糊不清的轮廓。

一个巨大而虚幻的脸庞，缓缓浮现——那面容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一股浩瀚、古老、以及冰冷俯瞰众生的漠然气息。

正是那张曾数次在幻象与传说中惊鸿一瞥的脸——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他们世界苦难的根源！

一道毫无感情，却仿佛承载了万古岁月的意志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回荡，冰冷而霸道。

“你们挣扎至此，一层层撕开了我精心布置的迷雾。”那虚幻的脸庞俯瞰着他们，看不出喜怒，却仿佛带着一丝造物主观察实验品的淡漠与……些许的意外，“了不起。却也愚蠢。”

声音顿了顿，那短暂的沉默，反而加剧了虚空中的窒息感。

紧接着，那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的宣判，一字一句敲击在他们心头：

“你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这句判词，如惊雷般在虚空中炸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山崩海啸般的力量。

走得太远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触动了某种最终的禁制？

还是说，他们仅仅是抵达了这场“实验”中，一个更为恐怖的新阶段？

湛风的心猛地一沉。

眼前这个存在，这种威压，与先前的黑衣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这，就是源头！

光芒中的虚影面容，似乎更加清晰，也更加庞大，那模糊的五官之后，仿佛隐藏着比任何噩梦都要恐怖的真相。

湛风立时警觉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传递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他双眸微眯，死死凝视着前方那片光芒与阴影交织的所在，体内雄浑的灵力已然开始秘而不发地流转，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突变。

这所谓的“虚空”，这突兀出现的“面容”，虽然强大到令人窒息，却也……隐隐透着一丝不真实感。

这会是又一层幻象吗？

一个用来恫吓、瓦解他们意志的庞大骗局？

他必须看清！

他必须洞悉！

他要穿透这层华丽而恐怖的表象，抓住其后的真实，无论那真实有多么残酷！

他将全部心神，将那与生俱来的特殊灵力感知催发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试图穿透这层幻象，看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