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球依旧璀璨,将湛风和郝悦包裹在其中,温暖而磅礴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动,持续修复着湛风近乎枯竭的灵力和受创的灵魂。
光芒之外,张小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只鸵鸟蛋,心中除了“卧槽”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自己的震撼。
老大这是……要原地飞升了吗?
然而,郝悦的心情却不像张小弟那般轻松。
尽管湛风的气息在金色光芒的沐浴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变强,但先前那道模糊身影带来的极致危机感,却像一根毒刺般深深扎在她心底,挥之不去。
那道身影最后消失前的回眸一瞥,冰冷、漠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仿佛他们只是蝼蚁,而对方则是掌控生杀大权的九天神明。
“那绝不是错觉。”郝悦秀眉紧蹙,心有余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身影虽然暂时退去,但其带来的压迫感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他们头顶,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她紧握着湛风温热的手掌,感受着他体内逐渐平稳下来的生命律动,心中那份不安却愈发强烈。
湛风此刻正处于蜕变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郝悦猛地抬头,望向依旧有些呆滞的张小弟,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急迫。
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那个神秘的窥视者会不会去而复返,或者,他是否还有同党?
张小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虽然不明白郝悦为何突然如此紧张,但出于对她的信任以及对湛风的忠诚,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嫂子,我们听你的!去哪里?”
“先离开这片区域,越远越好!”郝悦果断道,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色光球的变化,生怕自己的移动会影响到湛风的蜕变。
然而,就在他们神经紧绷,准备带着仍被光球包裹的湛风悄然撤离之际,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
“桀桀桀桀……”
那笑声尖锐而沙哑,像是无数根钢针刮擦着玻璃,又像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嘶鸣,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恶意,钻入郝悦和张小弟的耳膜,直冲天灵盖。
“谁?!”张小弟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将郝悦和湛风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如同沉重的铅块般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夜风仿佛也停止了流动,只剩下那诡异的笑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郝悦的心脏骤然抽紧,她死死地盯着前方,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知道,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笑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阴影中,空气一阵扭曲,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穿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比这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三分。
正是之前在远方天际窥视他们的那个神秘人!
他终于现身了!
郝悦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尽管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那双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目光,却像两柄淬毒的利刃,牢牢地锁定在他们身上,充满了戏谑与残忍。
“桀桀……跑?”黑袍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与强大,仿佛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张小弟淹没。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黑袍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比他以往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要恐怖,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强大,仿佛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们碾成齑粉。
但,恐惧之后,一股热血却猛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