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正在调息的张掌门,发现老道道袍内衬隐约透着金线绣的槐叶图案。
"湛首领!"李富商突然捧着裂成两半的罗盘凑过来,肥短手指死死掐着块碎玉,"您看这玉是不是..."他话音戛然而止,罗盘碎片中突然钻出缕金芒,顺着指缝钻进掌心。
郝悦的银梭比湛风的冰晶快上分毫。
当染血的碎玉落地时,众人看见玉芯里封着片干枯的槐叶,叶脉中残余的灵力波动与湛风三个月前发现的符纸如出辙。
暮色中忽然响起乌鸦啼叫。
西南方折断的槐树断面渗出琥珀色汁液,在满地冰晶映照下,渐渐凝成个模糊的太极图案。
湛风按住想要上前查探的郝悦,发现她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片带露水的槐叶。
霜雾还未散尽的演武场上飘着焦糊味,李富商捧着裂成两半的罗盘直打哆嗦,鎏金香炉滚到陈长老脚边,泼出的香灰在地面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郝悦弯腰拾起沾血的银梭,发间垂落的碧玉坠子扫过湛风肩头。
"当心叶脉。"她突然用簪尖挑起那片带露水的槐叶。
月光穿过叶片的瞬间,露珠里浮出细如发丝的朱砂符咒,与三个月前他们在古刹废墟发现的血咒纹路如出一辙。
张掌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道袍内衬的金线槐叶在灵力震荡中若隐若现。
老道甩袖将三清铃掷向空中,青铜铃铛却反常地撞向西南方断槐。
就在铃身即将触到琥珀色汁液的刹那,湛风弹指凝出冰棱,硬生生将法器钉在半丈开外的石柱上。
"张掌门这招'飞星逐月'倒是精妙。"郝悦笑盈盈地转着银梭,碧色裙裾扫过石柱时,沾了槐树汁的冰棱突然渗出黑气,"就是这星位偏得古怪,倒像是往树心里钻呢。"
王大侠的重剑哐当砸在地上。
络腮胡汉子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黑血,铜铃眼在张掌门和李富商之间来回扫视:"老子最烦你们这些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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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就该把衣裳都扒了验验——陈长老你抖什么?"
被点名的干瘦老头正蹲在地上拼凑阴阳鱼碎片,闻言手一抖,刚粘好的法器又裂成两半。
他袖中突然滑出张泛黄的巽风符,符纸边角还沾着茶渍——正是三日前湛风在联盟会议上分发的新版符咒。
"陈长老不是说旧符用着顺手么?"湛风看似随意地踏前两步,靴底恰好碾住那张符纸边缘。
冰蓝灵力顺着裂缝渗入地砖,众人脚下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线,每道交汇处都嵌着片干枯的槐叶。
李富商突然怪叫一声,肥胖身躯异常灵活地滚到王大侠身后。
他怀里的碎玉不知何时拼成了半枚太极鱼,玉芯里的槐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黄转青。"这、这可不是我弄的!"他哆嗦着扯开绣金线的衣襟,心口赫然印着与黑衣人相同的微缩阴阳鱼符咒。
郝悦的银梭擦着李富商耳畔飞过,钉住他身后正在融化的冰晶。
本该坚如玄铁的冰层此刻正渗出琥珀色液体,在地面蜿蜒出枝杈状纹路,与断槐处流淌的汁液遥相呼应。
"劳烦张掌门解释下贵派的青玉章纹?"湛风突然转身,指尖捏着从黑衣人身上取下的符咒残片。
月光下,浸透舍利粉的朱砂正缓缓蠕动,逐渐拼凑出个残缺的藏书印图案。
老道的山羊胡剧烈颤抖,桃木剑突然自燃。
就在青火即将吞没剑柄的瞬间,郝悦甩出的水符在空中凝成冰镜,将火光折射向西南断槐。
众人眼睁睁看着被冰棱钉住的青铜铃开始发红,铃舌上的铭文竟与李富商碎玉上的纹路逐渐吻合。
"小心脚下!"王大侠突然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