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想要开口回答，一旁的符翼却已经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幻界纹章的玉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那玉牌显然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因为老者在看到它的瞬间，立刻挺直了原本佝偻的脊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亲自快步走过来，搬来两张雕花梨木凳，殷勤地说道：“原来是符翼大人！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这一顿就算是小店孝敬大人您的！”

符翼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将玉牌收了回去，然后用手指轻轻划过桌面的一条裂纹，淡淡地说道：“不必，按规矩算就行，多备些冰块。”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明染血的衣袖，只见他的翅膀微微一动，几片光羽便如同有生命一般悬浮而起，然后迅速缠绕在明的伤口处，化作了莹白色的绷带。

明只觉得一股清凉的能量顺着绷带渗入肌肤，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他心中感激，刚想要开口道谢，却见两坛酒已经被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那是两坛用陶土烧制而成的酒坛，封口处的蜜蜡刚刚被启开，浓郁的酒香便如同一股清泉一般，从坛口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店。

明端起桌上的粗陶碗，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那烈酒入喉，竟带着一股雪后松针的清冽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符翼仰头将半坛酒一饮而尽，然后用他那锋利的钢爪随意地抹了一下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是这味道够劲啊！上次喝到这么好的酒还是三年前在迷雾沼泽的时候呢，结果那次可真是倒霉，被那群变异蜥蜴追了整整三天三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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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坐在一旁，看似在听符翼讲述他的冒险经历，但实际上他的目光却被酒馆墙壁上的一幅壁画所吸引。那幅壁画描绘的是北鸢国的一个传说——一位手持镜子的神女劈开虚空，将修仙者和科技造物永远地分隔开来。

“你说幻界的平衡……”明突然开口，打断了符翼的讲述，“真的能够永远维持下去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符翼有些措手不及，他怔了一下，然后顺着明的目光看向那幅壁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幻界的未来，或许就如同这壁画所描绘的一样。最终，科技和修仙者必然会分道扬镳。”

然而，对于符翼的回答，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哈哈，痛快！那我再陪你一杯！”符翼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同样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时间转瞬即逝，两人转眼间便都已酩酊大醉，如烂泥一般趴在桌子上，完全失去了意识。然而，就在此刻，明的意识却突然进入到了另一个奇妙的空间之中。

自从明成功地将灵之魂彻底凝聚之后，原本一直压制着他的幻魂也随之彻底消散。而这两者相互交织、融合，竟然在他的体内构筑出了一座小巧玲珑的世界——镜湖。

此时此刻，明就身处于这片镜湖之中。尽管外界的他已然沉醉不醒，但在这个内部世界里，他却显得异常冷静，仿佛完全脱离了现实的束缚。

此刻，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镜湖的正中央，周围的湖水宛如镜面一般平静，倒映出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容。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思绪和疑问，尤其是关于符翼的事情。

“不对劲啊……”明喃喃自语道，“按照我对符翼的了解，他不应该在一开始就对我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击。即使他没有认出我来，也不应该和我缠斗那么久啊。”

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与符翼交手时的情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都在他的眼前清晰地重现。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解开这个让他困惑不已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