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巴达维亚听闻澎湖之战的细节。
沈有容仅凭一席话,就让威布兰德·范·沃韦克的舰队灰溜溜撤离。
如今,自己却站在他的面前接受勋章,命运何其讽刺。
范迪门则更为冷静。
作为军事顾问,他深知永明镇的价值,这里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新机会。
若能借此与明廷建立稳定贸易,远比武力争夺更有利可图。
他微微低头,以示敬意,心中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巩固荷兰与永明镇的合作。
沈有容缓步上前,侍从捧着的锦盒里躺着五枚勋章。
他首先取出的是一枚鎏金勋章,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芒。
勋章中央印刻着精巧的火铳与长矛交叉的图案,
矛尖斜指上方,铳管水平延伸,象征着拿骚莫里斯军事改革的精髓。
“特授‘铁壁’勋章,赏银六百两!”
当沈有容将勋章别在雷耶斯胸前时,两人目光短暂相接。
雷耶斯用纯正的汉语说道:“总兵大人,在下久仰威名。”
沈有容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望阁下恪守盟约,勿负今日之荣。”
范迪门敏锐地察觉到话中深意,立刻接道:
“永明镇与荷兰,当共御强敌,互利共赢。”
沈有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但愿如此。”
“荣幸之至!”
雷耶斯突然右手抚胸行礼,朗声道,
“永明军的勇气,堪比荷兰最精锐的军队。”
“第二位,军师安东尼·范迪门阁下!”
颜思齐的声音充满敬意,
“范迪门阁下不仅参与奇袭计划的制定,更亲自率领夜不收和猎兵。”
“交战中,他指挥猎兵和夜不收用线膛枪狙杀三百名敌军精锐,”
“包括军官二十余人,其中还有两名甲喇额真!”
范迪门优雅地上前,单边眼镜反射着阳光。
“授‘鹰眼’勋章,赏银五百两!阁下指挥的猎兵和夜不收,实乃我军瑰宝。”
沈有容从鎏金锦盒中郑重取出一枚青金色的勋章,阳光在金属表面流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