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傀儡可以暂时守住城门，争取时间。"狐思思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们必须快，那些城主不会坐视皇城易主。"

莫小携点点头，目光扫过正在搬运妖皇尸体的士兵。他们的动作格外小心，仿佛那具躯体依然充满威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混着夜风，令人作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把姐姐带来。"他下令，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等待的每一秒都如同煎熬。莫小携在废墟中来回踱步，靴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着他的心脏。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结果：成功了，他们或许能暂时掌控局面，为后续的计划争取时间；失败了...他不敢往下想。

当狐菲菲被搀扶着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角还凝着未干的冷汗，却依然强撑着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牵动嘴角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像颗破碎的朱砂痣，刺痛了他的眼睛。

"别勉强。"莫小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伸手想触碰她又在半途僵住。夜风卷起她发间的血污，混着幽冥邪气的腐臭扑面而来，他这才发现她袖口下露出的皮肤布满蛛网状的青紫纹路，那是强行承接妖皇血脉的征兆。

狐菲菲却倔强地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冰凉如铁："我不怕疼。"她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弓起脊背，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魔元虫老大的触须在空中编织出复杂的符文，幽冥邪气如同黑色的潮水将她吞没，那些邪气钻进她的毛孔时，发出细密的灼烧声，像是春蚕啃食枯叶。

记忆嫁接的痛苦来得更加汹涌。狐菲菲突然剧烈抽搐，指甲在青砖上抓出五道血痕，双眼翻白间却死死盯着莫小携："你...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妹妹…如果我死了.."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在他衣襟上，混合着妖皇记忆的碎片，在布料上晕开诡异的图腾。

莫小携猛地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她后背凸起的脊椎在掌心硌动。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将她的头按在肩头，任她的指甲在背上抓出深可见骨的伤痕："坚持住，我在。"温热的血顺着脊背滑进腰带，混着菲菲的眼泪，在这寒夜里蒸腾起袅袅白雾。

小主，

"成了。"魔元虫老大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

狐菲菲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的幽光像是淬了毒的月光。她唇角勾起妖皇标志性的轻蔑弧度，九条半透明的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可当她开口时，残留的尾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莫小携，准备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