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顾问团和义勇兵么,汉斯·冯·乔,这就是你的那点伎俩吗?”
原本属于列宁,如今已是自己所有的克里姆林宫办公室内,托洛茨基独自一人坐着,嘴角因刚刚接到捷尔任斯基呈上的报告微微扬起。
果不其然,为了避免出兵引发民众反感,他搞了这一出障眼法。真是那家伙的风格,满脑子阴谋诡计,干的尽是些不入流的勾当。
当然,德国派来的军事顾问团团长是赫赫有名的名将汉斯·冯·塞克特,这一点多少让他有些在意。
不过,这人的名声,也不过是靠着统率德国军队得来的罢了。
就算是塞克特,带着那些自私贪婪的白军反动派和一群乌合之众,又怎可能在面对百万赤军时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对他和整个苏维埃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不过,在捷克斯洛伐克军团这件事上,倒是下了点功夫。”
真没想到,竟然能让奥匈帝国特赦捷克斯洛伐克军团,还成功地将他们拉拢到白军阵营中来。
这些反动派本该早就清除掉的,可这一切,都怪列宁那虚伪可笑的怜悯心。
列宁一开始就与他意见不合,托洛茨基主张应尽快消灭这支流浪他乡、无家可归的捷克军团,而列宁却对他们生出怜悯之情,试图感化他们、争取他们归顺。
当然,列宁也并非单凭同情心行事,他也认可这支军队作为俄境内数一数二的精锐力量的价值。但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最终的结果是列宁死了,而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却将枪口对准了苏维埃。
这一次,托洛茨基的正确,再次得到了印证,而列宁,又一次错了。
“不过也无妨。捷克斯洛伐克军团,说到底也不过是俄国境内该清理的垃圾之一罢了。”
他们加入白军阵营,不过是让这场清扫稍稍提前了些而已。
既然如此,干脆就趁机连白军一并铲除就是。
咚咚——
“托洛茨基同志,会议时间到了。”
“知道了,马上来。”
听到门外秘书的提醒,托洛茨基缓缓起身。
重夺西伯利亚与滨海边疆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那被第二次巴黎公社的失败所熄灭的世界革命之火,也将很快再度燃起。
托洛茨基对此深信不疑,昂首阔步,神情自若地走出办公室。
......
“敌军的总攻已经迫在眉睫了。”
随着德国军事顾问团长汉斯·冯·塞克特这句话落下,科尔尼洛夫和白军将领们如同等候主人命令的猎犬般,神情紧张地坐在位子上,纷纷咽了口唾沫。
这一幕清楚地表明了,眼下这场会议的主导权已不在白军手中,而是落在了塞克特身上。也证明了塞克特如汉斯与贝特曼·霍尔维格所期望的那样,成功掌控了原本四分五裂的白军。
他向那些因惨淡战局而丧失斗志者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向苟且求生的懦弱者展现了自身的威压,向野心勃勃、贪婪无度之辈展现了实力。
用担任参谋的曼施坦因的话来说,那简直就像是一位训练师在教导他的猎犬。
“科尔尼洛夫司令,谢苗诺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唉......一点消息都没有。”
已彻底沦为傀儡的科尔尼洛夫重重叹了口气。
谢苗诺夫是白军中唯一没有受到这位优秀训犬师塞克特“调教”的将领。
因为他根本没有踏足过海参崴,甚至连伊尔库茨克都从未抵达。
即便是塞克特,也没法教导一个根本不在场的人。
“谢苗诺夫已经没救了,那家伙根本就不打算和敌军作战。”
白军中少数还能被塞克特看作“尚有利用价值之人”的“黑男爵”彼得·弗兰格尔,不满地说道。
正如他所言,贝加尔哥萨克的领袖格里戈里·谢苗诺夫,与其他白军不同,从未真正与红军交战。
他在与x国军的反复冲突中似乎彻底疯魔,干脆放弃了内战,堂而皇之地南下蒙古,甚至妄图自封为蒙古大汗。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那有名的“血腥男爵”冯·恩琴正是他的部下,可以说,这种上司与部下的搭配,真是绝配。
——告诉徐xx,那个叫谢苗诺夫的狗东西,务必要活捉!
多亏了他,段xx梦寐以求的“南征计划”也越来越遥远,因而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掉谢苗诺夫。
“没办法,那个家伙就以后再处理吧。陶德曼,和社会革命党的谈判怎么样了?”
“斯皮里多娜已经同意,在将布尔什维克赶出去之前,与白军暂时停火合作。”
奥斯卡·陶德曼脸色憔悴,仿佛已经受够了苛刻上司汉斯的折磨,低声回答道。
在塞克特收拢白军、整顿防线的同时,他则四处奔走,接洽那些既敌视x军也不信任白军的第三势力。
他用药品、粮食等他们急需的补给作为诱饵,要求他们至少在共同抵御布尔什维克期间,暂停对白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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