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支柱,是在美国参战、尼维尔攻势惨败、亚历山大·里博被赶下台之后,由总统普恩加莱任命为总理的“法兰西之虎”乔治·本杰明·克列孟梭(Georges Benjamin Clemenceau)。
“首先,我要声明一件事。”
几周前,克列孟梭在他第二次上任总理的演讲中,面对在沉重气氛中咽着口水的政客与将军们,誓言道:
“只要我还活着,伟大的法兰西就绝不投降!因为法兰西,终将赢得这场战争!所以我们唯一的道路就是战争、战争、再战争!!”
这番话,在法国战力已近枯竭的当下,听上去无疑是天方夜谭。
因此大多数法国市民将其视为又一个注定无法兑现的政客承诺。但克列孟梭不仅仅用嘴说话,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也证明了他为何被称为“老虎”。
哔——!
砰!砰!砰!
“将煽动暴乱者全部逮捕!不论是鼓吹与敌议和的懦夫,还是制造骚乱的红色分子,亦或是煽动分裂的极右翼,全都给我抓起来!”
在巴黎市区,法国国家宪兵队和警察不再像以往那样克制,而是开始无情地镇压示威者。
为了在前线的毒气攻击中先行剥夺敌军的防毒面具,所使用的催泪瓦斯竟被投向了示威人群;被逮捕者则被强行征兵,押往前线。
这是克列孟梭为了解决混乱政局所开出的猛药。
“克列孟梭,这也太过分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自然,也有人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就连任命克列孟梭为总理的普恩加莱,也面色惨白地赶来,对他过于激进的举动感到震惊。
“您变得软弱了,阁下。”
“什,什么?”
“若是从前的您,肯定会站在最前线高喊要与德国战斗吧。但如今的您,看来是被接连的失败彻底磨垮了。”
“克列孟梭,你这家伙!”
“之前的总理们或许放任您掌握实权,但我不是。我请求您,作为第三共和国的总统,就安安稳稳地站在台前,然后将战争的事交给我这个总理来处理吧。恳请如此。”
但克列孟梭的回答,无异于彻底剥夺了普恩加莱的实权。
若普恩加莱还是那个比克列孟梭更为激进的反德主义者,或许还能理解他的做法,但眼下的普恩加莱,早已因尼维尔攻势的惨败而心灰意冷、因这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而感到厌倦。他已经不再是法国所需要的存在了。
当总统也沦为毫无实权的老头后,再无人敢对克列孟梭提出异议。
而他锋利的刀锋,则转向了政府内部隐藏的“敌人”(以克列孟梭的标准来看)。
“克列孟梭先生,这真是你的决定吗?”
“......约瑟夫,你的思想,你的声音,如今已成为法国的毒瘤。请你离开法国。”
“你变了。那个曾不惧暴力与非议,坚定主张德雷福斯无罪的克列孟梭,现在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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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变了。若不改变,就无法生存,也就守护不了该守护的东西。如今的时代就是如此。”
主张与德国和解、追求和平,并在大战爆发三日后便遭刺杀的让·乔雷斯,他的遗志由和平派领袖约瑟夫·卡约继承。然而如今,这位昔日的和平使者却被以叛国罪名判决,并被流放至中立国西班牙。
自战争初期起便担任内政部长,并与卡约同属和平派领袖的路易·让·马尔维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
就是如此,即便是与克列孟梭自德雷福斯事件时期便并肩作战的同志,甚至担任过他第一届内阁财政部长的亲密战友约瑟夫·卡约,也毫不留情地被他扫地出门。
为了战争的胜利,即便是同志与朋友,只要会削弱士气,就必须毫不犹豫地清除。
虽然此举也招来了大量的批评与不满,但克列孟梭毫不在意。
“哼,看样子,老虎还远远没到死的时候呢。”
“贝当将军?”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总理。虽然因为那该死的文官统制,我的指挥权全被剥夺,确实令人惋惜,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没问题。好了,各位,还等什么?跟我一起上战场吧!”
贝当、福煦等将领与士兵们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