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焦土味灌进领口时，萧云正蹲在篝火旁。

他摸出内袋里的摄像机，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胶卷在暗格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实验室废墟里那个爬起来的男人又浮现在眼前——后颈的管子炸成了碎片，可瞳孔还是竖成两条线，指甲刮过碎石的声音像极了狼爪挠门。

"萧队。"牟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篝火烤焦的烟味。

他蹲下来，驳壳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管还残留着松本太阳穴炸开时的余温，"刚才那玩意儿...系统资料里说的基因融合体，真能活下来？"

萧云把摄像机塞进帆布包，拉链拉到顶的瞬间，指节微微发白。

系统签到时获得的生物资料在脑海里翻页，"基因融合度超过80%的实验体，会激活兽类自愈因子"那行字被他反复咀嚼。

他抬头看向牟勇，对方眼里的血丝比篝火还红——从实验室跑出来时，牟勇的左臂被弹片划了道口子，现在还在渗血，却连药都没敷。

"暗刃不会就这么完蛋。"萧云扯下腰间的急救包扔过去，"松本死了，可他的实验体还在。

更麻烦的是..."他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凌晨三点哨兵塞进来的情报，"暗刃残部在鹰嘴崖集结，要报复。"

牟勇撕开绷带的动作顿住，指腹碾过纸条上的字迹，突然笑了声，露出白牙："来得好。

老子正愁没处撒火。"他把绷带胡乱缠在胳膊上，血立刻洇出暗红的花，"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萧云把地图铺在地上，用树枝画出鹰嘴崖的轮廓，"他们以为我们刚打完胜仗要松懈，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的指尖停在崖顶的小庙上，"那是制高点，必须拿下。"

牟勇的驳壳枪"咔"地顶上膛："我带一组摸哨，你压后。"

"不行。"萧云按住他的手腕，"你负责正面牵制，我带侦察班抄后山。"他想起系统空间里新签到的闪光弹，喉结动了动，"暗刃可能有重火力，我们得速战速决。"

牟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咧嘴："听你的。"他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转身时又补了句，"但要是你掉根汗毛——"

"我比你惜命。"萧云打断他，低头收拾背包。

月光从帐篷缝隙漏进来，照在他紧攥的拳头上，指节泛着青白。

他知道牟勇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上回在青石镇，萧云中弹昏迷三天，牟勇把整个镇子的伪军据点掀了个底朝天。

深夜的鹰嘴崖像头蹲伏的野兽。

萧云猫着腰，鞋底碾过带露的草叶，发出细碎的响。

队伍二十人散成扇形，呼吸声比虫鸣还轻。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肋骨——不是害怕，是兴奋。

系统空间里的武器清单在脑子里过电影：五枚闪光弹，三支消音手枪，还有半箱手榴弹。

足够让暗刃残部喝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