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肆虐导致了目前航线铁路全面中断,苏禹忍着身上未曾痊愈的伤势一路疾驰赶往高金市。
一辆歪斜停在应急车道上的军用吉普车闯入他的视野。
车门虚掩着,引擎盖冒着缕缕青烟,显然已经抛锚。一个穿着脏污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色军装的身影,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驾驶座上。
苏禹心中一凛,强忍伤痛快步上前。他猛地拉开驾驶座车门,浓烈的汗味、血腥味和一种颓败气息扑面而来。
“喂!兄弟!醒醒!”苏禹用力摇晃着那个士兵的肩膀。
士兵李响被晃得抬起头,眼神涣散,瞳孔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留下的空洞。
他脸上糊满了干涸的血迹、泥土和泪痕,嘴角神经质地抽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你是哪个部队的?平原怎么样了?镇劫王的军队推进到哪里了?!”苏禹的声音急切而沙哑。
网上的信息全无,官方最后一条关于铁脊平原战场的直播信号在几天前就中断在一片刺眼的血光与混乱的尖叫中,随后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人知道那片血肉磨盘究竟发生了什么,寅国官方对此讳莫如深,只反复播报着“英勇抵抗”和“战略调整”的空洞口号。
李响浑浊的眼睛似乎聚焦了一瞬,落在苏禹焦急的脸上。
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无尽嘲讽和癫狂的笑容,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前…线?呵…呵呵呵…都死了,全都要死了…”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哭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晚啦…都他妈晚啦!结束了!早就结束了!抵抗?哈哈哈!没人能抵抗!没人!!我要逃走,我要活下去……”
苏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他一把揪住李响的衣领,将他几乎提离座位,怒声喝道:“你说什么?!你是个逃兵?!!”
“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