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油条,单根炸容易焦,几根并着炸反而酥脆。咱们合作,不就跟这道理一样?”
刘少强端着搪瓷盆回来时,恰好听见这话,不禁笑出声:
“项总这比喻妙啊。”
三根油条在白瓷盘里堆成小山,董远方夹起一根咬下,酥脆声里混着豆浆的醇厚。
巷口传来早高峰的车流声,三人在蒸腾的热气里碰了碰碗沿 ,这碗带着烟火气的早餐。
三个人一口油条、一口豆浆,正喝的尽兴。
油条的酥脆与豆浆的醇香在齿间交织时,店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刺骨冷风卷着骂骂咧咧的叫嚷灌进屋内。
为首的壮汉穿着貂绒大衣,肚子把衣扣撑得摇摇欲坠,他抬脚将门口八仙桌踹得四脚朝天,青花瓷碗摔在地上的脆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正在吸溜豆浆的食客们慌忙起身,板凳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有人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夺门而逃。
“外边怎么乱糟糟的?”
董远方咬到一半的油条停在嘴边,油星顺着指缝滴在桌布上。
刘少强已经起身,黑色夹克下摆带起一阵风,他穿过蒸腾的豆浆热气,看见厨房方向飘来缕缕白烟 —— 那是打翻的醋瓶在瓷砖上晕开的酸雾。
老板娘攥着围裙的手指发白,对着壮汉连连鞠躬,油渍斑斑的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诊疗单。
“废什么话!”
壮汉从鳄鱼皮腰带抽出甩棍,狠狠砸在收银台上。
“我弟昨天在你这里吃早餐,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你们不给个说法,今天的店就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