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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听到外头的喧哗时,才将将用过午膳没多久。
她手里的绣绷坠落到地上,忙唤了空青去外头打听可是出了什么动静。
“外头乱糟糟的,还有人在挟持官眷,瞧着是要打仗了。”
谢韫豁的起身,急道:“怎会忽然就要打仗了,裴时矜呢?”
空青也急,摇了摇头只道不知。
谢韫忙唤其他人一起躲到府中地窖里去,自己和空青则在院中焦急地来回走。
她根本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的什么安排出了变动?
裴时矜呢?魏钦远呢?萧翎也不知去哪了。
谢韫提裙就要朝外走,空青见状忙站在她身前拦住她。
“眼下外头正乱着,夫人这是要去何处?”
谢韫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乱了,“我得回一趟槐清巷,城中乱了,我爹娘和兄长还在那头,这样下去他们若有个三长两短……”
空青忙不迭道:“夫人放心,属下方才已经调几个暗卫去了槐清巷,他们不会有事的。”
乱贼进城,挟持官眷也是为了想得到重臣支持从而逼当今圣上退位,城西无甚大员宅邸,应是整个燕京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谢韫微微松了口气,眼中的焦急也只凝滞了一瞬就又聚了起来。
“可是裴时矜那里……”
她话还未说完,耳边便听到有人唤她娘子。
谢韫蓦然回头,就见萧翎扶着裴时矜走了进来,许是从角门而入,他们方才竟没有发现。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裴时矜身上还穿着那件绯色官袍,脸色却完全变了,被这绯色映得更是如霜雪一样,可谢韫上下瞧瞧却没发现一处伤口。
那他怎会看着如此虚弱?
萧翎嘴唇动了动,声如蚊蝇道:“大人他是……毒发了。”
他是知晓裴时矜今日要毒发的,所以他才理解那句魏钦远的事不能再等了。
原以为还能如往常一样撑到晚上,谁知晌午刚过大人就已有些站立不住了。
好歹是让陛下知晓了那阉贼的事,魏钦远如今也应去抗敌了,偏偏在这样的关头,自家大人倒下了。
萧翎一时有些不忍看谢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