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矜走到她身后给她捏了捏肩,一低头自然也看到了她身前的满满当当的手抄佛经。
他挑了挑眉,又给她手边倒了一碗茶,“筠筠这手字想来是幼时练了许久,佛祖看了定也会眼前一亮的。”
谢韫瞧了一眼,抿唇道:“哪能与状元郎相比?”
她这字只是燕京寻常女子都在练的簪花小楷而已,顶多就是能入眼,她看过他的字,那才叫真的意态风流,让人过目难忘。
裴时矜笑了下,静静坐在她的身边支颐看她。
此情此景,俨然有了几分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韵致。
谢韫侧眸睨他,忽而搁下了手中的笔来了一句:“裴时矜,你可还有事瞒我?”
裴时矜收了笑,指尖轻描着碗盏边沿道:“昨夜已将该说的都告诉筠筠了,筠筠何出此问?”
他险些要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什么是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说的?”谢韫冷眼乜他,小脸微冷。
裴时矜捏了下她的颊侧,挑眉无辜道:“对你没什么该不该说的,娘子想知道的我都不会有隐瞒,不过……我今日的确背着娘子做了个事。”
谢韫两腮微鼓,不自觉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
裴时矜对上她的目光,淡笑道:“我派人去了南阳郡,暗杀谢玉茗。”
谢韫一惊,很快又平复下来。
他昨日得知了她前世的事看似平静,可心中必然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他能做出这个吩咐并不奇怪。
“娘子可是怪为夫擅作主张?”
谢韫摇头:“我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最后没有与她追究也是因为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往后的日子只怕比死了还要难受,所以便不再去想她了。”
这就是她和裴时矜的差异,裴时矜厌恶一个人,自是不想让她再活在这世上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谢韫蓦然低笑了一声。
“那这么看来,两世她的死都是你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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