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们与汉军对战,都是胜则大胜,败则遁走,然而与夏军对阵,却直接全军覆没...
他完颜宗,自跟随檀石槐征战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败仗,如此大亏...
今日便趁着,百万联军决战之机,将李屠夫麾下的魔鬼军队,彻底碾灭...
“轰隆隆!”联军势众,人海乌泱,三十万人,几乎盖过了白茫茫的雪地。
林立的兵戈,覆压三万尺,他们随着旌旗指引,如海潮般缓缓与南部人墙相撞。
“杀啊!”喊杀声激烈无比,滚滚的音波穿透茫茫飞雪,直入苍穹云顶。
这一次,夏军没有在前往阻截,更没有再做箭阵三段击。
因为此时阵中,尚有赫兰辰的九曲内耗,再加上敌我阵型太过紧密,大盾太过严实。
这个时候,列出的箭阵,杀伤有限,只不过徒增消耗罢了。
联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在攒射出三五波箭雨后,便轰然撞上,然后便是短兵相搏的主场。
“噗嗤嗤!”利刃划过皮肉,刀枪溅射鲜血,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杀光他们!”军阵前,完颜宗纵马狂奔,勇猛无比。
宝刀削铁如泥,普通木盾一刀斩破,而后冲上去,与木盾后方的敌人展开激烈肉搏。
他身材高大,体格如熊,四面砍杀,疯狂怒喝:“所有人,给老子冲上去,碾碎他们!”
“宰了这群...懦弱的南蛮杂碎...”
这一刻,鲜卑勇士,热血上涌,群情激愤,开启了狂暴模式。
以往联军百般求战而不可得,汉人只会瑟缩在城中猥琐狂射,无数勇士惨死在险峻的城墙下,不可谓不憋屈。
如今他们期待已久的决战,来临了,这是在联军的主导下,开启的,他们牢牢的占据着攻防的主动权,焉有不胜之理。
此战联军必胜,大单于笃信,慕容大人笃信,各部头人笃信,完颜宗更笃信。
联军势众,将近三十万人聚势成阵,宛若汹涌的海潮,一浪浪拍打在夏军的阵列线上。
“顶住!”军阵后方,魏越手持镔铁宝刀,亲自越上一线指挥战斗:“刀盾兵,顶住!”
“长矛手...突刺...”
“不要慌...注意分列...”
“杀啊...”喊杀声烈,夏军盾牌入墙,一面面高大的木盾后方,是身材魁梧,高大八尺的力士。
他们紧握盾柄,肩扛支架,死死的抗住前方压力。
在盾手的后方,是一名名负责固定木盾支脚的副手,和精锐的校刀手,以及紧握长矛的士兵。
这些士兵脸色冷峻,趁着间隙,一遍遍的挥出手中的钢刀,刺出手中的长矛。
他们经验丰富,手法娴熟,利刃挥动间,便是血雨挥洒。
郭藴张辽等边军将士带出来的士兵,是强悍的,是勇猛的。
他们杀敌无畏,死战不退,每个人脚下都躺满了了尸体,每面盾牌前方,都布满了长矛利刃。
战场上喊杀声烈,绵延十万丈的防线前,鲜卑人同样悍不畏死。
他们一遍遍的,冲击着夏军的大阵,不知过了多久,有盾墙抵挡不住裂开。
“轰隆隆!”霎时间,整个中军大阵猛然一晃,旋即被鲜卑人突入阵中。
他们乌泱泱的,仿佛海潮般冲击猛烈,然后般被盾墙分流,从正面裂开的通道,涌入九宫八卦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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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猛烈的攻势,饶是夏军准备已久,前方盾墙在一浪浪的冲击下,依然压力重重,甚至有被冲破的风险。
中军前阵指挥台上,郭藴居高临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当下对着身侧吩咐道:“传令给魏越,让军中盾手,在竖三道盾墙!”
“此战...必须顶住鲜卑人的...正面进攻....”
郭藴俯视着前方,乌汪汪的人海,此起彼伏的枪戈森林,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一刻无论是胡人联军,还是夏军将士,都抛弃仇恨,抛弃偏见,抛弃族人亲友...
乃至抛弃妻儿老母,在河套雪原上抛头颅洒热血,舍命拼杀。
他们中很多人,在此之前都没有丝毫交际,没有丝毫念想,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然大势惶惶下,他们却紧握刀兵,你砍我一刀,我戳你一矛,皮开肉绽,流血哀嚎。
这一刻鲜血在绽放,大好的青春在流逝,灿烂的生命在消亡,独立的思想在泯灭。
在这厮杀激烈的战场上,没有谁可以停住脚步,更没有谁可以后退。
因为后退便代表着失败,代表着倒下,代表着死亡。
战场上终究无情,不会因为个人的感叹,而有所迟滞。
联军的攻势依然强悍,哪怕前军九万兵力被八门分流,但后续的攻势依然凶猛如潮。
此刻夏军的八卦阵,几乎被运转到了极限,中军帅塔处,一身戎装的贾诩俯视着一切。
他眸光凝重,声音沉沉:“好一个九曲黄河阵,好一个九头长龙,好一个绝妙组合....”
“联军中,也有高人呐,这一战,有的打....”
一向处事不惊的毒士,也不得不感叹鲜卑人的应变速度,和敏锐的战场嗅觉。
此刻夏军的中部大阵,急速运转,九宫大开,八门分流...
然联军攻势,仍然汹涌如洪流,前赴后继的,冲击着夏军的正面盾墙。
联军英勇无畏,训练有素,即使被八门,分导向不同的宫格。
但他们依然能根据后方旗帜的指引,快速汇聚成大龙势,结成九曲黄河大阵护身。
正是凭借着,这种信息传递,变化随心的大阵,联军才能在阵中横冲直撞。
并与夏军精心布置已久的,九宫八卦阵抗衡许久,依然有余力寻找破阵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