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颜从兜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感叹号,提示正在远离信号区。
犹豫了几秒,许时颜拿着手里,伸长胳膊。
随后,指尖一松。
“咕咚”一声,手机掉进海水里,很快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晚上,九点半,盛家老宅灯火通明。
一张圆桌摆在大厅,围满了人,盛老爷子,盛之俞,关悦曦,许诺,甚至盛家的十几个亲眷都在。
氛围肃静,针落可闻。
盛老爷子驻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眉心蹙紧,说不清是忧和愁哪个更多。
盛之俞不满地皱起眉头,抬手看了看腕表,又看向大门口,不耐烦且不悦。
在场的人,屁股都快坐成了茧子,时不时地往门口看去,心里焦躁。
说好的六点开席,然而宴会的主人却迟迟未到,很难说不是故意在折磨他们。
终于,外面一阵引擎声传来。
片刻后,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入大厅。
离开琼州岛,薄津恪又恢复了肃冷漠然的样子,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触之即寒,幽深的瞳仁如漩涡般,仿佛能洞察人心,游离在时局之外的气质恍若审判官,令人不敢直视。
“终于回来了?”
盛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手心的怀表一合,发出清脆的声响,锐利的视线落在薄津恪的身上。
薄津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粗略扫视了一圈。
接触到薄津恪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关悦曦的表情有些紧张,眸中迸发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思念,夹杂着关切,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薄津恪的目光已经看向别处,仿佛她只是路边的野草,不值一提,也不值得驻足。
关悦曦的眸色一黯,心脏有种抽离的疼。